“季先生,你有抑郁症吧。”回到审讯位置上,砚然放松了很多,季湃思不停的瞟向摄像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被绑架了。
“既然你们能威胁吴云,我也可以摧毁你,例如,轻轻划破一个人的手指,千万不能出血的那种,”她面不改色的说道,“对了,现在,有一种精神类测试药物,”靠近季湃思,“正常人5cc就可以,而我,能弄来很多,很多……然后一针一针的注入你的骨髓……时间越久,理智的弦会越绷越紧,直到你自己拿起匕首,刺穿自己的心脏……”
“你是在吓唬我吗?”
“大可以试一试,我不是正式警员,”她从眼镜里取出一个小东西,放在季湃思面前,“这个东西,足够你在董事会面前土崩瓦解的。”
砚然推开铁门,又重重关上,审讯室2又剩下了季湃思一个人,他再也没有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坦然,“你怎么没去周航那儿?”她皱眉看向一硕,“他的小动作太多,随便找个理由都能关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倒是你,问出来什么了?”
“我有个猜想,”砚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果没错的话,湖里那具无名男尸的真相很快就会被发现了。”
“啊?”
咕噜——一阵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你没吃饭?”一硕毫无顾忌的一脚踩到了火山口上。
“还好意思说!昨天你们大半夜休息的时候,我在找资料,才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啊!一睁开眼,你就把我推醒了,连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就把我拉到审讯室,拉磨的驴子,但凡还有口草吃呢。”
她一口气说的太快,眼前一黑,连忙扶着桌子。
“没事儿——吧。”一硕的手刚伸出去一半,又缩了回去,“警局有自助贩卖机吗?女外勤头晕,想喝牛奶。”
“啊?好。”
两人刚转身,只见记录员一脸八卦的看着,接收到一硕威胁的眼神,连忙走上前,一把扶住砚然,“来来来,别客气,你要去哪儿?值班室?还是哪儿,”
“特勤组。”
“没问题,我跟你说,他们男人啊就是这样……”
一硕不解的看着男记录员一副妇女之友的模样,摇摇头,便拿起自己的警员证离开。
两人刚还没下一楼,便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空荡荡的特勤处被塞的连根毛都进不去,井岩生无可恋的站在墙根,一动不动的,韩队被一群人簇拥着,要不是身高优势,连头发丝都不看到。
“井岩?”
“姐!!!”听到熟悉的声音,井岩连忙从人群中扒拉开一条路,冲到砚然面前,不动声色的拨开记录员的手,他也没有在意,只是好奇的往里张望着,“怎么回事儿,”
“吴云的尸检结果里有海洛因成分,缉毒组的来了,源凯酒店附近的派出所,酒店负责人都被叫过来了。”
“无名男尸确定身份了吗?”
“嗯,他确实叫宋青空,出生在龙城谷饶镇,家里只剩哥哥和一个老母亲了,他哥哥早几年出去打工了,好久没有音讯了,他也算争气,考上了新闻传媒学博士,”
“他哥是干嘛的?”砚然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听他们村里的人说,好像是什么在大公司里负责……卫生?”井岩不清楚她到底想问什么,“韩队!!!”
砚然扯着嗓子喊,奈何整个特勤组就像施工工地一样,声音被埋没在嘈杂之中,“井岩?井岩!!!”韩队则是满世界找井岩,法医组调查出的毒品残留,郝苟又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只能拿井岩当砧板上的肉,井岩听到声音,下意识的缩到砚然身后,熟练的让人心疼……
“诶,砚然?
韩慕猝不及防的被砚然揪住衣服,随便找了一间安静的房间,塞了进去,反手锁上门,井岩像逃命似的也进了屋,“怎么了?”
砚然深吸了一口气,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身体现在更像是被人吊在了半空,“让我缓一下,”井岩见她满脸苍白,连忙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我怀疑,这个季湃思,并不是周洋的经纪人,”韩慕则是顺手倒了一杯水给她,“视屏中的季湃思做事很有条理,而且近视,身上的肌肉线条表明他平常是健身的,彻头彻尾的精致男孩。”
“你去审季湃思了?”
“打了个招呼而已,在审讯过程中,他因为紧张而摘下眼镜,擦拭过后,随手丢在桌子上,在审讯最后,他只瞟了一眼,就能看清表上的时间,他的腕表是宝格丽的新款,没有时间刻度,只有表针,”
“然后呢?”韩慕聚精会神起来,“在揪住他的衣领的时候,猛的一用力,他也很轻易的被带起来,视频里一模一样的西装,在他的身上显得尤其宽大,牙齿也是,发黄发黑,像是一个老烟民。”
“你又怎么能确定他的DNA呢?”
“咖啡杯啊,我要记录员把他用过的咖啡杯放起来了,宋青空的尸体没有多大的研究价值,季湃思还有。”
“可以,小薛,如果这个案子成功破了,我去给你请功,如果请不下来,就请大家吃……”
声音在耳中模糊变形,成了一段诡异的杂音,周身的虚无感再次席来,恍惚中,一只手稳稳的接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