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
是经常陪护自己的张航?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强打精神道,“张医生,外面着火了是吧,我这就跟你走。”
他倾身向前,“是啊……走吧。”
张航缓缓解开病床的扣锁,推出病房。
“一硕,周洋被带走了!他们在顶楼。”韩慕一直跟踪着监控录像,在顶楼的楼梯口,就再也没有了两人的身影,医院的顶楼是真的很高,甚至能俯视半座龙城,他转过身,直视周洋,“想过怎么死了吗?我可以圆了你这个愿望。”
“我怎么死,也不会在你手上,嫌脏。”
周洋很坦然的回答,昂着头,阳光毫不吝啬的打在苍白侧皮肤上,固定的双手被解开,眼神中没有透漏出一丝绝望的神情,反而时不时地望向铁门,空气中隐约有一些焦糊味道,这栋老式建筑已经开始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火势也越来越大,VIP病房就在顶层,旁边就是通往天台的梯子,一硕和砚然很轻松的到达了天台前,“韩队,卷帘门被锁住……了。”话还没说完,砚然拿着发卡,只捣鼓了几下,咔哒一声,一丝阳光投进黑暗的顶楼,一硕猛的一提,前方豁然开朗,空旷的楼梯间将卷帘门锈蚀的声音几倍放大,张航和周洋猛地回头。
两道的侧影站在顶楼中间那个楼道口,右手持枪,居高临下对着张航,“不准动,”他一字字清晰道,“举起手来。”
张航像是置若罔闻似的,下一瞬,他就像发力暴起的豹子,一脚踹翻病床,呼——铁质病床竟被他踹得在半空中打旋,劈头盖脸砸向一硕!
砰砰两声枪响,病床四分五裂,铁质零件和弹壳落地叮当作响,一硕抬起枪口,反手把砚然往后推,冷不防只听头顶“哗啦!”顶上的铁丝网掉下来一半,张航砸开了天台护栏,无数金属碰撞,发出令耳膜极其不舒服的吱呀声。
一硕下意识的扭头挡住眼睛,就在此时此刻,张航顶着被铁丝穿透的危险,啪地一把握住了他持枪的手,强行塞进扳机——砰!
一硕咬牙将枪口下垂,张航却死力向上。
砰!
最后一发子弹出膛,一硕感觉到灼热的气流紧贴着脖颈擦了过去!
只要枪口再偏一厘米,此刻他就可以因公殉职领取抚恤金了,但张航少说也有七八十公斤,一硕屈膝踹开张航,甩手扔出空枪,两人都赤手空拳,“又来了两个陪葬的,不亏”
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张航猝不及防,踉跄数步不及站稳,只见眼前雪光劈下,从胸后到胸前一凉又一热,溅了一地血,砚然重重一脚把周洋踹到角落里,张航趁此机会想要掏出腰间的东西,谁料一硕就着落地的姿势抓住他脚腕猛的一拽,巨力让两人同时摔倒在了满地废墟中!
“……”张航骂了句什么,刚起身就被一硕又狠又重的肘击打翻在地,头撞上了墙壁。嗡的一下颅脑巨震,眼前发黑一硕正准备拿出手拷,?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听到头顶上——扑通!
周洋失声:“顶上有人。”
一硕眼角余光一瞥,只见他们上方赫然只见人影一闪,是个穿黑衣的男子,转身就扑向通往唯一出口的卷帘门,他要断了他们的后路。
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在那连眨眼都来不及的千分之一秒里,一硕和张航同时有动作了——张航猛的前扑,抓住一硕手腕。一硕反应也快,在被制住的同时,左手随便抓起一根钢筋,狠狠扎进他的手臂,砰——一声枪响,两人的动作有一刻的凝固,黑衣人手里有枪!
一硕下意识看向砚然,“小心!”
肌肉反射救了砚然,在黑衣人出现的一刻她就已经做好准备,只感觉到贴着耳朵飞过去的子弹,顺着子弹射中墙面,她的侧脸也有一道血痕,黑衣人就势把砚然自己身前一拉,整套动作连半秒都不到,枪口往砚然太阳穴上一顶,厉声喝道:“站住!不然我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