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政上朝的这段时间是占凌大脑最轻松的一段时间,大脑轻松了,就想想很多事很多事一想了,就明白了。&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手里拿着鸡毛弹子在书案上漫不经心地挥着,不断回想着一大清早发生的事情。突然——只内陆她挥着鸡毛弹子的手一顿,紧接着又使劲儿往自己的头上敲去,还一边骂着自己,“笨蛋,你这个笨蛋,二百五加三百六的笨蛋!”
没错,她就是一个笨蛋,明明每天都在提醒自己,现在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好像总是因为某些假像而忽略掉,是因为他现在还未成年,虽然每天冷冰冰,却无害的模样让她掉以轻心了?
嗯,绝对是这样的!因为她第一天睡懒觉,他不出声,她胆子大一点点,因为她把他的排泄物直接浇到书房里那颗大盆栽里,他不出声。她的胆子又大了一点点,因为她偶尔会偷吃晚上他的夜宵,他也不知道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总之还是没出声,所以,她的胆子差不多放开了。
所以,今天她大胆的开口,还自以为是的以为他会因为她为他出气而高兴,她简直就是一颗顶级的白痴蛋。那会儿她到底是被什么粘了脑里的智商,竟然笨得说出那些话?赢政现在羽翼未满,就算她说的有多对,他怎么可能因为自己去和吕不韦撒破脸皮?早上时,他是真的要杀了她,那一刻,她清楚的感觉得到他的杀气与怒气,为了他的霸业,死她一个无名小卒就像死一只蚂蚁一样无所谓。
突然,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她现在是在一只虎崽为伍,平时无事时,小老虎倒是无碍,可是如果一遇到危险,他那还没长齐的虎牙也是会呲出来的,如果哪天他的虎牙突然长出来了,有可能第一个吃的就是身边的人。
占凌手抓着鸡毛弹子的手柄怔怔地发着呆,侧着身子丛在龙案后方,正好是赢政平时看书时坐的地方,如果退后个一百年,那个地方就应该被称做龙椅了,就算是在这个时代,也是大罪,而赢政时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眼神一动,突然抬起宽大的衣袖,挡住身后太监与宫女的视线,然后轻轻一挥,众人无声地退下去,关被轻轻关上,赢政无声地站在门口,看着坐在龙案后面的小男孩儿,明明稚嫩的脸儿,却露了不符合年纪的深沉,似乎在烦恼着什么,又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赢政举步朝占凌走去,脚步很轻,轻得正在思考的占凌根本就没有发现已经有人在接近自己,直到那声淡得如天上的薄云,却又像是一把暗箭一样的声音从面前响起,“你在做什么?”
“啊?”占凌蓦地抬头,看到头顶那张熟悉的脸时,像是看到鬼似地,大叫一声,小小的身体猛地一窜,便飞了出去,赢政回过头,那家伙已经跪在了艳红色的地毯之上,小脑袋低垂,两只爪子握成拳头落在地上,“大王饶命!”
闻言,赢政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没说什么,直接绕过龙案,坐了下去,突然又站了起来,低下头,才看到屁股下面竟然放着一根鸡毛弹子,他愣了一下,弯下腰,将弹子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看了半天,突然往前面一扔,“不要把工具到处乱扔!”
看到落在眼前的鸡毛弹子,占凌额际滑下冷汗,“是,奴才以后不会了。”
上头的沉默了一会儿,占凌感觉自己似听到隐隐一声叹息,不过她认为是自己的幻听。
“好了,收拾一下,随寡人到相国府。”赢政的语调恢复平静,重新挥袖坐了下去,不再理她。
占凌在地上跪了一会儿,分析了一下赢政这时的意思,好像是不再追究她早上的鲁莽了,偷偷的松了一口气,无声地退出了书房。
待她退出书房,赢政缓缓地抬起脸来,盯着那扇刚刚关上的房门,深如黑潭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