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人是在什么情况下成长,那么,占凌绝对会这样回答:人类是在欺骗中成长的!
如果一个人被骗了多次,再怎么白痴的家伙也会长大那么一些的,就像她,在相信了一次好像并不是恶意的欺骗的不久之后,她再次上当受骗,而且理由同样是,并没有恶意。&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恶你妹,她TMD就活该当小红帽吗?
当然,被骗也是自己活该,在这个时代,不能把同窗感情和同学一样看待,毕竟近十年没见,有很多事,很多人都会改变的。
这是一家驿站,她甚至住过,是属秦国王宫贵族旅途休息之用的,那次为救芷夫人受伤就是在这里,现在她正浑身摊软地躺在床上,而房间的桌子旁,坐的就是那个之前还跟她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童年玩伴,一个看起来很傻气的少年。
“尿娄,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吗?”她故意将他的外号简化,听起来更加的让无语。
娄齐的眉毛果然抖了一下,但很明显他忍了下来,而是露出一个相当友善的笑容,“小凌,你放心,我没恶意。”
“你妹,没恶意?没恶意就把老子给弄成一团烂泥,如果你有恶意的话,老子就得被你直接给阉了?”如果现在她可以动,绝对会跳起来吃人,而这个时候,她只能躺在那里,对着吼着,并且吼得毫无气魄。
娄齐无奈的笑道,但他眼底并无沉心虚或抱歉,“小凌,我也没办法,如果不这样的话,你一定会挣扎,那样会影响我们上路的进程,如果被尉缭追上的话,我可没有信心能把安毫发无伤的带回咸阳。”
“咸阳?是赢政让你找我的?为什么你会……”
“小凌,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都是秦王养的死士,在出师后,就会下山为秦王卖命!”娄齐看着她错愕的神情,不觉苦笑,他还以为她早知道了呢,毕竟她已经下山这么多年了。
“……”某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又笑了。“没错,我不知道,因为我是傻瓜嘛,不然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的被骗,妹的,原来小时候就是他养着,怪不得他舍不得放呢,原来是怕白瞎了粮食。”尽管她知道赢政不可能是因为这原因,不过为了解恨,她故意狠狠地这么说道。
娄齐这时看起来傻傻的脸突然正色起来,他认真地看着占凌,“小凌,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里得罪了大王,但是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上,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试图违逆他,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让你臣服,那个过程,可能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占凌躺在床上,斜眼看着他,他的眼底似乎有恐惧涌出来,从他的话当中,听得出他并不知道事情的详细情况,可能只是奉命行事,但是那恐惧是什么意思?
“我……不太明白你的话。”
占凌轻声说完,突然娄齐站了起来,走到床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挂饰,看起来像是飞鸟的形象,是什么材质的,看不出来,约么着,可能是什么动物骨头吧。
“怎么?想要留念吗?不好意思,我已经不当你是同学了。”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占凌便胡说一通。
“记得那个大家都喜欢欺负的爱哭鬼熊希吗?你还有几次为他出气。”娄齐仍是那么认真,甚至带着一股深沉的悲伤。
占凌稍稍回想了一下,慢慢点了点头,“记得,他的胆子很小,又爱哭,我记得你和他感情最好,我只是偶尔看不惯,你可是一直在为他出气呐,那时我还YY你们,哪个是攻哪个受呐。”想到儿时的记忆,人总是会不知不觉放松下来,这会儿占凌也不再那么生气,语气稍缓。
可是,娄齐并未因为这些回忆而稍感欢愉,相反的情绪更加深沉,甚至没有好奇地去追问什么是攻什么是受的问题,而是继续自己的话题,“我再也保护不了他了,因为……他死了!”
占凌的笑容僵住,周围的空气一下子被娄齐那深切的悲伤覆盖包围,然后娄齐坐到了床边,头倚着床柱,仿佛陷入了一个悲伤而恐惧的回忆当中。
“我们都不知道,原来小熊竟然是楚国国王的侄子,他是被故意送到山上的,是楚国想要他长大后呆在秦王身边,然后伺机杀王的,他是个胆小的孩子,根本不适合做这样的事,可是却因为家族的关系被迫送到了山上。
他一直很想家,小时候我常看到晚上他偷偷躲起来哭,我问他为什么哭,他也不说,到最后我只好不问了。直到……我们长大,被安排到了秦王身边,然后他被派去暗杀一位楚国的诸候王,他不去,死都不去,然后他的身份被发现了,因为要被暗杀的那位王竟然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娄齐的语调很平板,好像是在陈述事实,可是太深的悲伤并不需要用语调去强调,心情会从声音中流露出来,占凌呆呆地听着,不由想起了那个寻找自己,身份相当不一般的老太太,这个身体的身世,是否——
“赢政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