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成老板出来了。

    姜荫听见了，但没多想，她总觉得和自己无关的事就不要多想。

    然而事实证明，姜荫错了。

    走进包厢，一众人中，姜荫听见了格外引人注目的声音。

    那人在笑，笑声猖狂。

    但偏偏那人连同他那张脸都长在了姜荫记忆点上。

    他就是人们口中的成老板，刚放出来的那位。

    姜荫记得他。

    他就是那次和贺闻朝联手把他打晕在卫生间的那一位。

    怪不得这么久不见他，原来他是进去了。

    想到这，姜荫和另外的女人排队走进包厢。

    姜荫很确定，男人油腻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是成老板。

    姜荫转头，和他目光相撞。

    男人目光贪婪，而这一次多了层意思。

    对姜荫的怨恨。

    这位成老板最后点了姜荫。

    姜荫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眼神分明赤裸而又直接的告诉姜荫。

    姜荫，我还记得你，我就是来报仇的。

    但姜荫没有挑选客人的权利，只要这不怀好心的男人在刘姐面前告她的状，姜荫这个月工资就没了。

    不要说什么宁死不屈这样风凉话，姜荫永远记得这种话往往都是那种体会不到人间疾苦的人说的。

    姜荫被迫坐在男人旁边。

    男人盯着她冷笑，随手抄起桌上的酒杯，对姜荫说，“倒酒。”

    语气嚣张且毫不客气，颐指气使。

    姜荫忍了忍，还是笑着，给他倒了酒。

    然而液体本来平稳地落入酒杯，但男人不动声色歪了一下杯身，液体洒出，顺势落在男人裤腿上，男人发怒，一巴掌就朝姜荫扇去。

    他吼，“你干什么吃的？！笨手笨脚！”

    然而姜荫却分明没有从他眼神看出丝毫的生气，反而因为这一巴掌颇有些得意。

    姜荫知道，他今天是来找茬的。

    “还不快给老子收拾干净！”成老板接着吼。

    “是。”姜荫忍着，用纸巾给男人的裤腿擦干净。

    但洒到的地方很敏感，姜荫忍着厌恶，脸上的神情不太好看，然而这又给了男人找茬的机会。

    “你这什么态度！小心我去投诉你！”

    ……

    这一幕发生的极为突兀，包厢内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而现在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看向这边。

    “你要是再擦不干净，小心老子让你给我舔干净！”

    说完他就笑，身边的人也笑，笑的猥琐，毫不收敛，其余同行的女人平时嫉妒姜荫，也跟着嘲讽。

    男人这一回面上有光，但嘴里的污言秽语就没有停止过。

    “算了算了，你笨手笨脚，不要你擦了，你伺候我去换条新的好了。”

    这话一出，姜荫就知道他想干嘛了。

    终极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但姜荫不能发火。

    至少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她什么都不能做。

    姜荫垂着脑袋，跟着成老板走了出去。

    待身后的包厢门渐渐合上时，里面的人爆发出激烈的笑声。

    姜荫跟在男人身后，脸上的表情森冷。

    男人走得很快，但突然停下脚步，姜荫猝不及防，险些撞上男人后背，但脸还是从他后面擦过。

    男人感受到了，他眯眼，眼神危险。

    他盯着姜荫，笑，“姜荫，不是清高吗？干你们这行的还清高啊？再怎样，你现在不也落在我手上了吗？”

    “如果没有你，没有那姓贺的，我又怎么会进去关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