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让你失望了,我的确没有发现他的什么秘密。”
成老板微微眯眼,眼神充满审视之意。
他不动声色换了副表情,语气有告诫,“姜荫啊,我在给你机会,不要得寸进尺。”
“成老板,你不止是在给我机会,也是在给你自己机会。”
男人眯眼。
姜荫接着道,“杀人是犯法的。”
“犯法?”像是听见笑话似的,男人的笑声满是不屑一顾,“你知道我现在干的多少行当都是见不得光的吗?你以为你这几句话就能让我动摇?姜荫,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折在我手上的不止有你,在你之前还有很多。”
说完,他就笑,笑的张狂又肆无忌惮,像暗夜里的鬼魅,像这四周高耸入云的山脉中隐藏的魔鬼。
“姜荫,不要怪我,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还要一个劲儿的惹怒我。”
成老板招招手,随后站在周围的几个年轻男人就走了过来,他们四个人伸手抬起姜荫,随后往湖边走。
姜荫拼命挣扎,但可惜全身绑着绳子的她动作真的极其不方便。
男人的脚踩在野草上,各种鞋底与草皮摩擦而产生轻重不同的声音,在这个深夜,像是夺命的恶鬼,又像是此刻姜荫要从嘴里蹦出来的心跳声。
年轻男人们站在高坡上,底下打着旋的就是湖水。
他们将姜荫连同她脚上的巨石一并丢入水中。
那种失重感袭来时,姜荫很恐惧,但她手脚被缚住,嘴被胶带粘住,她根本没法发出任何声音。
冰凉的湖水包裹全身时,姜荫冻得手脚发麻,当下,她脑袋一片空白,巨石缠脚,她止不住地往下坠,眼前的光亮随着下落而越来越远。
那种恐惧、无措感令人后怕。
……
姜荫没想过自己还能活。
眼睛睁开,光透进来的时候,她当下第一反应就是错觉。
窗帘是白色的,挡不住外面的光,姜荫眯眼,环顾四周,还没有从那种令人后怕的窒息和冰凉感中回过神。
好一会之后,她从被子里伸出手,直到摸到自己皮肤那种真实的触感时,她才恍然,原来她没有死。
这房间有些眼熟,她后知后觉,直到门从外面被推开,金沅那身熟悉的白衬衫西服裤走进来的时候,姜荫才想起,这是金沅的家。
“你醒了?”看见她的当下,金沅有些惊喜。
“嗯。”姜荫挣扎着从床上起来,金沅快走几步赶上去扶她,姜荫回绝,“不用。”
金沅收回手,站在床边看着她动作,姜荫半坐起来,往后靠着床头,金沅拿了个抱枕放在她腰后。
“谢谢。”
“客气。”
“你救了我?”
金远将手上的水杯递给她,但又怕她烫,继而放到床头柜上,他回,“准确来说,不是我。”
姜荫抬眼看他。
“是贺闻朝。”
姜荫皱眉,“为什么?”
“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你还是等他自己来跟你说吧。”金沅笑笑。
“那他人呢?”
“工作,等晚上工作结束,他说不定会过来。”
姜荫点点头,但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
金沅也还没有离开,就站在原处,看上去像是有话要说,但始终没开口。
倒是姜荫眉头深拧,过了一会,她问,“请问,有手机吗?”
“怎么醒来反而对我客气了。”金沅笑,又接着道,“有,你等我去拿。”
不用问姜荫都能猜到,那天落水之后自己身上的手机肯定报废了。
过了一会,金沅从客厅折返进来,手上拿着他的私人电话,递给姜荫。
他似乎猜到她要干嘛,直接道,“贺闻朝的手机号在电话簿里。”
“谢谢。”
姜荫点开号码簿,直接摁贺闻朝的手机号。
贺闻朝的私人号,她从来没有。
见状,金沅先走了出去,将门合上。
很快,电话被接通,那头传来贺闻朝熟悉的声音,“喂。”
“是我。”姜荫回。
电话那边愣了好一会才又继续道,“嗯,有事?”
像是猜到姜荫一醒来就会给他打电话,语气里贺闻朝没有多惊讶。
“上次问我的事情还算数吗?”
贺闻朝没跟上她的速度,沉默。
“就是合作的事。”
“嗯。”贺闻朝轻轻应着。
“我们合作吧,贺闻朝。”
姜荫语气听上去没有玩笑,贺闻朝那边沉默两秒,随即回,“晚上等我。”
“好。”
**晚上八点的时候,姜荫如约见到贺闻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