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川盯着她。

    姜荫从地上起身，平视他，继续道，“我是不愿意依附男人，但不表示我为了活着，不会说出这种奉承话，我不屑于说，但不表示我不会，更何况，如果我愿意依附男人，那贺闻朝不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不知为何，傅云川竟鬼神差事问了句，“比我好？”

    “当然。”

    “哪？”

    “你知道吗？干我们这行的有两种女人，一种是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寄人篱下苟且偷生，而另一种是寄希望于男人，妄想一朝飞上枝头成为凤凰，前一种人，她们为了活命不会找男人，而后一种人，她们不稀罕普通男人，既然选择钓鱼，那肯定要最大的那一条。”

    姜荫走近，傅云川靠着窗，没动，看着姜荫走过来。

    站在他面前，即使穿着很高的高跟鞋，但姜荫还是微微踮了脚，让自己能够平视傅云川。

    白皙的双臂在月光下仍旧发着光，姜荫半勾着唇，故意拉近两人的位置，撩了把头发，露出一半的脖颈，凑近，吐气。

    都是效仿他的动作。

    “那你属于哪一种？”

    姜荫看着他，笑，“都不是我。”说完，嘴角的笑容立马收住，她往后退一步，倏然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一切都太快，傅云川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的时候，气氛已经没了，她人已经恢复了往常那种生人勿进的样子。

    站的挺远，撩拨一把，又像朵云似的飘走。

    傅云川眯眼。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他会比我好。”

    姜荫正在整理衣服，闻言，她抬头，笑说，“想知道？”她走近，“为什么想知道？傅，九爷？”

    笑的俏皮。

    傅云川忍不住盯了她一会。

    他微微眯眼，姜荫就马上收敛脾气，又站远，恢复老实。

    她回，“因为他比你安全。”

    “安全？”傅云川语调上扬。

    “对。”姜荫点头，“比起你，呆在他身边或许会活的时间久一点。”

    姜荫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挺严肃。

    傅云川忍不住笑了下，“我在你心里就这样的形象？”

    姜荫摇头，“不止我，在江城这个不大的地方，或许你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是这种形象。”

    “呵。”傅云川冷笑了下。

    姜荫整理好裙子，站在原地，双手环胸，似乎是知道傅云川今天不会对她怎样，就连说话都明显有了底气。

    她说，“傅九爷？我可以离开了吗？”

    傅云川轻点了下头。

    姜荫往门口走，手放在扶手上，她又忽地转身，“九爷，记得今晚去结一下费用。”

    从包厢离开，反手关上房门时，姜荫明显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有股巨石落地的感觉。

    她打转脚步正要离开，然而和化妆间反方向，有一间包厢突然开了门。

    姜荫朝那望，却看见了赵铭。

    他和姜荫对视，确定姜荫看见自己后，又折返进入包厢。

    姜荫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往那间包厢走。

    姜荫进去后，赵铭很快关上房门。

    “你没事吧？”包厢里只有贺闻朝一人。

    姜荫往沙发走，摇头，“还活着。”顿了顿，她又接着道，“被我敷衍过去了，但不知道他到底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