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荫上了车，可能是心绪不佳，所以也没和贺闻朝说些什么，连那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也没有。

    贺闻朝很会看人，看她这种状态遂也什么都没再问。

    姜荫沉默的看着窗外无数倍向后倒退的风景，窗户很黑，外面树林茏葱的影子倒影映在窗户上，姜荫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脸。

    很疲倦，很苍老。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自己这样子，看上去就是病恹恹的，像一朵毫无生机的花。

    贺闻朝就算在车上也是看着电脑的，一副无论随时随地都很忙的样子。

    这样也好，姜荫想，可以省略很多不必要的客套。

    “傅云川，家里几辈子开始就是下海经商的，后来觉得不怎么赚钱，从他父亲开始，家里的产业有逐渐转型的苗头，从傅云川开始，便大力着手房地产生意。”

    好久没有动静的车厢突然出声，姜荫转头看着贺闻朝。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资料，零零总总绘制成一份独属于傅云川的人物资料。

    姜荫侧头，瞥了一眼。

    贺闻朝这时候正好转头，迎上姜荫的目光。

    “我们的敌人很强大。”他看着姜荫，没来由说了句。

    姜荫皱眉，有些不明所以，随后捕捉到他话里的字眼，“共同的敌人”。

    “为什么你那么讨厌傅云川？”

    姜荫刨根究底的性子在这个问题上发挥的淋漓尽致，闻言，贺闻朝转过头，一副并不打算认真回答她的样子。

    他越是不说，就像是心里隐藏着越大的秘密，越是这样，越能激发出姜荫的好奇心。

    同样的问题，姜荫又重复几遍后，贺闻朝的耐心彻底被耗尽。

    他转头，略带威胁之意的警告姜荫，“不该问的别多问。”

    姜荫笑了声，佯装听不懂。

    “这是不该问的吗？可明明同样的问题，你也问了我啊，我虽然没直接回答你，可你冥冥之中不是也猜到了吗？”

    “你知道我的，我却一点不了解你，贺闻朝，这很不公平。”

    闻言，贺闻朝也没管腿上的电脑，忽然朝着姜荫的方向凑近，姜荫一顿，就连呼吸都一窒。

    她慢慢恢复后，两人鼻息交错。

    “姜荫。”贺闻朝嗓音很低，距离很近，这样听起来又有一股独特的感觉。

    “你为什么想要了解我？”

    姜荫没想到他来了出美男计，明明知道是圈套，但还是忍不住掉了进去。

    她长发底下的耳朵有些烧。

    看着她的样子，贺闻朝勾了下唇，随即恢复原样，声音淡淡，“姜荫，我们还没有那么熟。”

    一句话又把姜荫打回现实。

    是啊，他们从来没有那么熟。

    **隔天，夜场上班前，金沅发短信给姜荫，说要来找她一趟。

    姜荫不知道他要干嘛，但也没多问，只是让他来到之后不用进来，给她发个短信，她出去就可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金沅那种穿着白大褂的人不应该随意进出这种地方。

    当时看到短信的时候，姜荫在贺闻朝包厢，他说傅云川这几天在江城有活动。

    具体还没说到是什么活动的时候，姜荫就看见了金沅发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