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脚步声远离，人走了一会，姜荫还呆在隔间。

    背脊渗出冷汗。

    好一会，姜荫才回过神，猛然发现手中抽剩下的半支烟早就被揉成一团，面目全非。

    姜荫又在隔间站了会，确定他们不会回来之后，她走出卫生间。

    姜荫原路返回，回到刚才的房间。

    贺闻朝还在，看见姜荫回来后，脸色很平静，没有多惊讶，似乎知道她会回来，他故意在这等着她的答案。

    “考虑好了？”贺闻朝问着，但头也没抬，手上夹着的烟在烟灰缸里掸了掸。

    “嗯。”姜荫走近，身后，赵铭把包厢门关上。

    贺闻朝不急不缓的吐出一口烟，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我同意你的法子。”

    ……

    走出包厢，姜荫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摁了个号码。

    没响几声，那边很快接通。

    “喂？”

    看见来电显示，那边明显顿了下，“姜荫？”

    “有时间吗？聊聊。”

    “现在？”那头顿了顿，又回，“可以，你来吧，我今晚值班。”

    从夜场出去，姜荫打算在门口拦辆出租，然而夜深人静，夜场的位置挺偏，别说是还在运营的出租，就连四个轮子的车也少得可怜。

    姜荫站在街口，冷风吹，她也冷得彻底。

    有些绝望时，有辆黑色的车停在面前。

    姜荫不懂车，但是认识车牌，她知道面前停着的是辆宾利。

    干这行的女人都很懂看车牌。

    车子停在面前，姜荫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是巧合，直到车后座在她面前降下车窗。

    姜荫看见车里的贺闻朝。

    他问，“去哪？”随即又说，“回家？”

    姜荫摇头，“不是，去趟派出所。”

    提到派出所，贺闻朝下意识皱眉，刚想要问去那干嘛时，就听姜荫补充道，“去那找个人。”

    贺闻朝想起来之前在派出所门口看见姜荫和廖文。

    于是，他主动说，“上来吧，送你一段。”

    闻言，姜荫挑眉，但没有拒绝，毕竟这个地方打车实在很难。

    她绕过车尾，拉开后座，上了车。

    ……

    车停在派出所前那个巷子口，姜荫没让赵铭开进去，毕竟那么一辆豪车停在那，惹人怀疑。

    贺闻朝没多问，见姜荫下车离开后，他也没让赵铭驱车离开，还在原地等着。

    姜荫的身影没入黑暗，被身旁郁郁葱葱的树影挡着逐渐看不见。

    这时，赵铭才开口问道，“先生，你觉得姜荫小姐是去找谁的？”

    贺闻朝眼睛还盯着姜荫身影消失的地方，闻言，他眼睛微微眯着，深思后吐出两个字，“廖文。”

    和赵铭猜的差不多。

    “姜荫小姐和廖文是怎么认识的？”

    贺闻朝摇头，随即又想起姜荫的父亲，又说，“你明天去查查姜荫的父亲和这个廖文的关系。”

    赵铭瞬间了然，说了声“是”。

    经过一条暗巷，周围很黑，两旁的路灯毫无照明作用。

    越是这样，愈发显得派出所摇摇欲坠的灯光在这片黑暗里尤其可贵。

    周围很静，静的只能听见姜荫的高跟鞋声，踩在地上，除了影子就只剩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