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很多之后，妇人仍旧冥顽不灵，姜荫也是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了，遂没再说话，但周围的声讨声也没有因为她的不开口而停止，愈发水涨船高。

    就在姜荫觉得今天没有钱揭不过的时候，忽然有人拨开人群，闯入内围。

    挡住前面有些刺眼的路光，一片高大的阴影投在身前，姜荫懵了一瞬后抬头，是金沅。

    “你们这是聚众闹事，还有故意人身伤害，我现在报警，警察来了，你们一个都躲不掉。”

    正气凛然的一句话，姜荫盯着金沅的背影，头一次觉得白大褂下的金沅其实也挺伟岸。

    在这蛮野的地方，不懂法的村民很难对付，但在他们的认知里，唯一可以与无知和蛮横抗衡的就是警察。

    姜荫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在听见金沅的话后，这些蠢蠢欲动，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的刁民开始犹豫。

    “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金沅作势就要拿出裤兜里的手机拨号，这些村民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念着什么腌臜话，随后很不甘心的一哄而散。

    临走前，刘燕的母亲还愤愤不平地瞪了姜荫一眼，撂了句狠话，“下次我们还来。”

    姜荫没说话，反倒是金沅特别气恼的回了句，“你来一次，我就报警一次。”

    人群三三两两散开之后，金沅转头看向姜荫，眉头紧蹙，“你还好吧？”

    “没事。”姜荫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一身狼藉，遂没再说什么。

    然而身上的样子却是比她自己预料的还要惨得多，闻见自己身上难以忍受的恶臭味时，姜荫忍不住皱了下眉，遂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金沅的距离。

    金沅注意到了，但没想到那么多，他以为姜荫是要和他保持距离。

    这么想着，金沅脸上的神色都难看了些，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语气中多了一些失落。

    姜荫没注意，下意识摇头，“不用。”

    说完，她就要走，但金沅没让她走，伸手拽住她。

    姜荫皱眉，回头看他。

    特意等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散的干净了，金沅才开口说话。

    “我们的关系现在已经僵硬到这种地步了吗？”他问。

    姜荫没有跟上他的思维，皱眉，随即反应过来松开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样的解释没有任何诚意，在金沅看来反倒是有种受不了、敷衍的意思。

    他继而冷笑一声，继续道，“那是什么呢？”

    他眼神里的执念太深，姜荫看出来了。

    但苦于无所回应，金沅眼神里的东西还掺杂着一丝受伤。

    知道他最想听的是什么，姜荫没法给他回答。

    “姜荫，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两个人就站在夜场门口特别显眼的位置，姜荫浑身狼狈，没有一刻是比现在更想回家的，但偏偏她被金沅拽住，走不脱。

    “要是我现在告诉你的话，你就会放我走，是不是？”被拉着走不了，干脆一次性说个清楚。

    金沅看着她异常坚定地点点头。

    “好。”姜荫挣开他的手，正经盯他，“很简单，我们不可能啊。”

    “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和讨厌一个人一样没有任何理由。”

    “因为你喜欢贺闻朝？”

    姜荫原本的信心满满在听见他这句话之后，愣了下，她没想过金沅会这么问。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