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夜场的事情,是你报的警?”姜荫问。
贺闻朝转身之际,闻言,突然顿住,他侧头,余光盯着姜荫。
那一瞬间的表情很歧义,姜荫说不出什么感觉。
落寞?不信任?还是不可思议?
又好像都有。
姜荫微微蹙眉,等着他开口。
贺闻朝神情收敛,又恢复如常,过了一会,他慢悠悠开口,“我以为这么久了,在这种基本问题上,你对我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答非所问。
姜荫皱眉。
贺闻朝走了,最后这个问题,姜荫其实没有从他嘴里得出什么具体的答案,但隐隐约约又像是他已经把答案告诉她了。
贺闻朝不是那种人,他一直不是。
他不信公道与正义,甚至他不相信光明。
他常说的那句话是,和一个常伴黑暗的人谈光明,岂不是可笑了点?
所以贺闻朝自然是不会相信警察的,不会相信秩序与公正,他认为所谓的正义从来都是被少数人掌握的。
但如果这件事不是出自贺闻朝的手笔,那又会是谁的呢?
姜荫想。
夜场最近是个处于风暴旋涡的麻烦摊子,所以姜荫没有多逗留。
**夜场再次宣布停业整顿。
所有工作人员美名其曰可以休息几天,特别是对于干这行日夜颠倒的姜荫。
姜荫倒是挺乐意的,但整个场子这么多人,不是所有人都像姜荫这么想。
夜场的工作小费给的多,但不像那些朝九晚五的工作,有各种补贴基金,她们没有,甚至在这个封闭落后的地方,没有“带薪休假”这一可能。
所以夜场很多女人在这个时候都算是完全没有收入的,她们开销大,但这几天的时间也不至于把自己饿死,生钱的方式很多,其中就是把营业地点改变一下。
姜荫不同,她不会。
但下午的时候,姜荫接到了傅云川的电话。
号码是他的,但打电话来的却是他身边的人。
男人声音挺粗,挺宽厚,听到的当下,姜荫的第一反应就是傅云川身边的那位身宽体胖的保镖兼助理。
男人说话的速度和他的办事效率显然是和他的身材是截然不同的。
电话接通的一刹那,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截了当,只说他是傅云川的人,傅九爷让他带话给姜荫,让姜荫下午来一趟夜场,包厢号稍后会以短信通知姜荫。
说完之后,等姜荫回应一声,确定她听明白之后,男人又果断挂了电话。
通话过程都没有超过一分钟,甚至连询问也没有。
所以是要姜荫一定去的意思。
姜荫也没想不去,但她知道今天下午注定是场脑力劳动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