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道理,姜荫一直都知道。
就算是现在坐在这,傅云川不找她麻烦,她也没想过就这么安然无恙能度过去。
眼下,成老板手指着她,他突然叫的这一声,就像是平地起惊雷似的,紧接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继而聚集在姜荫身上。
那一瞬间,目光汇聚的时候,姜荫感觉像有道光束打在自己身上,瞬间沦为众矢之的的感觉。
姜荫今天来,就已经猜到会有一番恶战了,眼下惊愕之余,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甚至惊讶一会后又恢复正常。
比起成老板的指控,姜荫在看见傅云川眼神的当下,才有那种难得的如坐针毡的感觉。
傅云川的眼神像枪,黑乎乎的枪口对着脑门的那种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可能是姜荫已经下意识觉得,傅云川是一种令她如临深渊的人。
姜荫没急着辩驳,只是看着傅云川的方向,和他四目相对。
两人的眼神都是极为冷淡。
对视一会后,傅云川抬脚往她这边走。
从矮桌对角线的位置,绕过桌子,短短一截路,傅云川走的也是极慢,期间视线紧盯姜荫。
脚步声,混杂着姜荫此刻的呼吸声,像是传闻中催命的无常。
姜荫面上维持着镇定,在傅云川走过来的时间内,她都丝毫不惧的盯着傅云川的眼睛。
鬼知道她有多慌。
但本来也就是做好回不去的准备来的。
站在她几步开外的地方,傅云川问她,“没什么解释?”
姜荫知道,傅云川是不信任她的。
她一直都知道。
相处这么几天的时间,姜荫已经看穿傅云川这个人了。
他看上去面对所有人都维持着一副嘴角微翘的模样,但很少有人知道他面上这副微笑有多么假。
和他给人耐心极佳的印象完全相反的是,傅云川耐心极差。
正是因此,所以他很少愿意去花费心思去想,去思考,去调查什么人是对,什么人是错,也不会怎么去分辨旁人说话的真假。
他不屑于。
然而这样的做事方法导致的结果就是,他无论善恶,但凡有一点猜忌就会把这最后的影响降到零,排除一切干扰因素。
直白点,就是把所有可能坏的结果在萌芽时就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傅云川很乐意看到狗咬狗的场面,他们互相厮杀,还省的他动手,最后只要妥善收尾即可。
傅云川不愧是个商人,不仅看重结果,就连过程中的省时省力都要斤斤计较。
想到这,姜荫嘴角讽刺地拉开一道弧度。
但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到这,以为拼命把错推给别人,自己就能在别人手下苟活。
不可能的。
眼见姜荫迟迟没有开口,傅云川略显不耐地皱眉,他“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