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川盯着她看了一会，没立即出声。

    姜荫底气也很足，直视着他。

    她刚才那句话音量不小，甚至也没有丝毫避讳，一旁站着的人几乎都听见了，有人甚至开始唏嘘姜荫不怕死的胆子。

    傅云川甚至都有些惊讶的感觉，只不过比起面上的假镇定，内心的惊讶更甚。

    傅云川没反应，姜荫心里便开始有些拿不准主意了，随着对视的时间增加，这种感觉也是水涨船高。

    就在姜荫自己都觉得傅云川不会同意的时候，只见男人对着包厢门抬了抬下颚，示意姜荫请便。

    似乎是觉得内里有诈，傅云川答应的太过简单，姜荫不动声色挑了下眉，但还是抬脚往门口走。

    就在姜荫手摸上门把手的时候，傅云川突然出声叫住她。

    听见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的那一刹那，姜荫忍不住颤了颤，下意识由背脊而发有股贯穿全身的冷意。

    傅云川看了眼门口站着的两个穿着全身黑的壮汉，示意他们跟着姜荫，但美名其曰说的是，找两个人保护姜荫。

    闻言，姜荫忍不住冷笑一声，哪来的保护，不就是变相的监视？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除了包厢，剩余的地方甚至没有什么光亮。

    姜荫只能听见自己高跟鞋踏在抛光地砖上的声音，身后的两个男人，就像是游魂似的，走路全无动静。

    不自觉令人瘆得慌。

    姜荫今天穿的衣服是件紧身的裙子，没有裤兜衣兜，全身勾勒的紧致，但可能就是这样，傅云川才不会担心她给贺闻朝或者是任何别的人通风报信。

    为了让傅云川放心，姜荫临走前也特意没有带走她带到包厢里的手提包。

    两个男人落后姜荫几步的距离，走路接近无声状态。

    姜荫在卫生间门口站了会，等两男人走到的时候，姜荫双手环胸靠着墙，一副等了他们很久的模样。

    虽然是男女共用的卫生间，但姜荫也不希望他们进去。

    卫生间在夜场休息状态的时候也没有灯光，周遭视线不明，所以两男人并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姜荫，猝不及防视线一扫，看见门口站着个女人时，两男人均是面色一变，惊了下。

    但姜荫才不管他们有没有被吓到，被吓死更好。

    “你们在这等。”

    姜荫果断撂下一句话就打算进去，但两个男人没什么反应，就在姜荫转身往里走的时候，其中一名男人开口道，“这恐怕不行。”

    底气有些虚，可能他们也意识到男女有别，但卫生间里所有隔间都有格挡，而且重点是万一人怎么了，他们不好向傅云川交待。

    听闻动静，姜荫停住动作，侧身，轻飘飘看了他们一眼，她甚至都分不清刚才说话的男人到底是谁。

    卫生间门是合上的，姜荫干脆从扶手上放下手，转身，又恢复先前双手环胸的姿势，这整个人完全挡住门，语气很不好。

    她回，“怎么？你们还要进去参观？”

    闻言，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很快道，“不是，是不好向九爷交待。”

    姜荫毫不掩饰鄙夷，冷哼一声，“交待什么？他有让你们监视女人上厕所？还是有让你们不要顾及男女？”

    姜荫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两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当即其中一个变了脸色，就在他摁耐不住要发作的时候，另外一个黑衣男人又打圆场，他说，“不是这样的，姜小姐，我们只是听从九爷的吩咐，请不要和我们为难。”

    “你们是怕我跑了？”

    闻言，两个男人互视一眼，谁也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