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荫又笑了声，“什么私人情感？”

    他皱眉，回，“别装傻。”

    “那么懂我？还看得出我装傻？”

    两个人都来了脾气，说话都不肯退让，空气里开始弥漫硝烟味。

    互相瞪了一会，贺闻朝似乎是觉得没意思了，率先动作。

    他朝着姜荫走，姜荫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压制。

    贺闻朝锢住她的腰，逼得她节节后退，在姜荫恍惚间，又徒然调换方位。

    原本贺闻朝是向后靠着副驾驶车门的，但等姜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变成她被贺闻朝抵在车门上。

    这个姿势很危险。

    贺闻朝盯着她，眼睛眯着。

    两个人距离很近，贺闻朝的五官就在姜荫咫尺的地方，以至于姜荫可以清楚看见贺闻朝长而密的睫毛。

    不知情的旁人看着，都会一口咬定这画面的香艳。

    “姜荫。”贺闻朝一字一顿，咬着姜荫的名字。

    姜荫盯着贺闻朝的眼睛。

    “我说的‘私人情感’指的什么，你应该清楚。”贺闻朝声音天生的低沉，加上现在他的话，警告意思明显，“别装傻。”

    姜荫还是盯着他，闻言，勾唇笑了声，“那你说，我有什么‘私人感情’？”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姜荫回的很快，“你不是很了解我？那你说啊。”

    贺闻朝脸色因为姜荫的不通情理越发冷凝，“姜荫。”他警告的念着姜荫的名字。

    姜荫也收敛神色，略显严肃地推了贺闻朝一把，贺闻朝向后退了一步，离开对姜荫的钳制。

    “贺闻朝。”她冷笑，“你觉得我对你还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吗？这不就是你刚才口口声声说的，我有的‘私人情感’吗？我告诉你，我姜荫从来不屑于男人，你拒绝我，变着法的羞辱我，我还要不要脸不要皮的追着你？”

    “贺闻朝，你偶像剧看多了？”

    说到这，姜荫又笑了声，对面的贺闻朝脸冷得可以杀人。

    “可惜，现实从来不是偶像剧。”姜荫往前走一步，眼睛直直盯着贺闻朝的双眼，斩钉截铁说，“现实从来都是一部惊悚片。”

    姜荫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空洞又无神，像是一片从来没有任何生机的密林，那种虚妄又空旷，像是一张捕捉万物又令其无法呼吸的大网，那种绝望感、认命感，随时都只能让面前人扼腕叹息。

    特别是最后三个字，姜荫说的很用力，但脸上却因为“惊悚”两个字出现过短暂的洋溢，那不是喜悦，而是恐惧和兴奋，但也只是一瞬，快速到堪比黑夜的花火，甚至更短暂，但没有丝毫绚烂可言。

    快速到，有那么一瞬，贺闻朝觉得是他的错觉。

    他惊讶于姜荫说这话时的冷漠感，也惊讶于她小小年纪的超脱感，更是这瞬间逝去的兴奋。

    湖面动荡一瞬又归于平静。

    姜荫又恢复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冷漠感。

    说话时，她嘴角讽刺地勾起一道弧度，明明是笑，但又能保持脸的上半部分不动，眼睛平静的像是千年无法动容的寒冰。

    贺闻朝眉头紧拧，他盯着姜荫，好一会都没说话。

    两人对视的时间，姜荫嘴角的弧度愈发讽刺。

    她目不转睛盯着贺闻朝的同时，脚下的步子向他迈。

    气势逼面。

    姜荫身高不及贺闻朝，但由于脚上一双很高的高跟鞋，导致她才只矮贺闻朝半个头多。

    她踮脚，鼻息和身上的香味混杂，轻轻撩拨着贺闻朝的耳垂、脖颈。

    她轻轻吐字，连带着她的鼻息也打在贺闻朝身上。

    引诱性的嗓音让贺闻朝一瞬间联想到很多西方神话。

    “贺闻朝，你现在这么惊惶的样子，会让我误会。”

    她笑的明媚，虽然是装的。

    “会让我误会，你喜欢上我了。”

    说完，姜荫盯着他笑，又往后退开，贺闻朝没说话，但也许只是不屑于说，只是脸色更为深沉。

    一场交谈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