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跑了一段路后，身后成老板的那伙手下就发现了，追了过来。

    但雨天视线不明，加上这附近全是深山密林到了晚上一点光亮也没有，根本没可能找到人。

    冯肆就是凭借着对这片山地的熟悉程度，才甩开了身后那伙人。

    山道上，两人躲在矮坡上一棵大树后面，脚下的山道，那伙人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扫荡似的经过。

    没有被发现，姜荫松了口气。

    等人离开后，过了一会，直到脚步声完全听不见的时候，冯肆才和姜荫从矮坡上下来。

    还在下雨，姜荫现在说不出的狼狈，浑身都是泥，光脚跑路，所以从小腿到脚踝的地方都脏的不忍直视。

    姜荫还在喘着气，冯肆体力比她好，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侧头打量姜荫，看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声。

    听见动静，姜荫转头盯他，皱眉问，“你在笑我？”

    冯肆没否认，也没承认，但嘴角的笑也没急着收。

    姜荫冷哼。

    冯肆换了种语气，正经道，“快走吧，趁他们没折返回来。”

    冯肆开车来的，但车停在山另一边，成老板手下没发现，就算后来听见山林间传来的引擎轰鸣声也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根本就没法追上。

    坐上冯肆的车后，姜荫才发现，他对这片地真的很熟，哪里有条小道他也能记住，就算黑灯瞎火也能保持高速行驶。

    “你不是外地人？”姜荫忍不住还是问他，“怎么，对这很熟？”

    闻言，冯肆抽空侧头看了她一眼，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怎么，不可以？”

    “当然可以。”

    没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姜荫有些失望，但总归是觉得这男人不好惹。

    相对沉默。

    冯肆时不时侧头看一眼盯着窗外的姜荫。

    “窗外有鬼？看的这么仔细？”

    冯肆突然说话，姜荫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

    她转头，不爽道，“旁边就坐了一个还用看外面？”

    “呵。”冯肆装模作样笑了声。

    沉默一会后，冯肆又问道，“你刚看见我来，很失望？”

    姜荫不由自主愣了下，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被别人发现了，而且这人还是一个尚且陌生的男人。

    姜荫没说话，但也没否认。

    她以为这话题会随着自己的沉默而作罢，但没想到冯肆这人倒是把刨根问底的毛病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丝毫没有触及别人隐私的自觉性，又问道，“你当时以为是谁，或者……”他顿了顿，笑道，“希望是谁？”

    姜荫侧头瞪他一眼，回，“我们很熟？”

    冯肆笑，回的也快，他轻飘飘吐出两个字，“不熟。”

    姜荫正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又听他问道，“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没有把那天在派出所门口遇见我的事情，告诉傅云川。”

    姜荫没领会他话里的意思，回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干你们这行的不是经常进出的吗？去趟派出所有什么稀奇？”

    冯肆又笑了声，“我以为你会事无巨细。”

    “我和傅云川没你想到那么熟，所以我不会告诉他。”

    “你们不熟？”冯肆语调上扬，表示怀疑，“那你帮他？”

    他指的是交易那天，姜荫在冯肆身边监视他的事。

    姜荫慢悠悠侧头看他一眼，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作‘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贺闻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