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发热,额头有冷汗不断往外冒,姜荫连站起来都感觉很费力,先前一直撑着,眼下在凳子放松坐下来之后这种不适感愈发加重。
她原本只是想要回自己的位置,让妇人不要插队,但妇人明显是护着自己的孩子的,气势很足。
妇人盯着姜荫,一双眼珠子就差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她嘴上喋喋不休,什么腌臜话都往外冒。
姜荫很难受,所以不想和她争辩,但妇人这张嘴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似的,一旦放闸就停不下来。
姜荫觉得很烦躁,妇人的声音就像难听的昆虫振翅,而且是放以无数倍的,但她全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什么力气。
姜荫原本是坐在长椅上的,要从凳子上起来,但动作急了点,眼前一白,头很晕,身子也险些要像撑不住似的在晃。
姜荫觉得惨了,要出丑了。
就在她要栽倒的时候,身后不知道被谁扶了一把,味道很熟悉,她觉得是认识的人,晕倒前下意识抓住那人的领带,亦或是领口。
……
不出所料,姜荫最后还是没有挺住,昏倒了。
最后醒来的时候,她闻见扑鼻的乙醇味,她原本以为会是在病房,然而一睁眼,却发现是在一间卧房。
卧房装潢很简单,但又很熟悉,姜荫愣了一下后想起来了,是金沅家,还是那间她先前呆过的卧室。
还是简单的黑白灰,风格没有变过,就连这满是乙醇的味道也没有变过。
姜荫想动一动,然而稍微挪动一下,就发现自己出过一身冷汗,身上的衣服有些湿,她把被子掀开,又觉得有些凉。
姜荫下床,脚尖触地的时候发软,她站起身的时候差点又跌回原位。
金沅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看见姜荫跌回床上,他快走一步,想赶过去,下意识想扶她,就连手里端的水杯也差点没握住。
但最后还是没有。
金沅把手里的药给她,姜荫迟疑了一会才接,她又想起那天在她家两人闹得不愉快的事情了。
金沅似乎也还介意着那件事,两人之间还是有芥蒂了,说话做事也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药品和水吞下,姜荫问,“我怎么在这?”
“你觉得呢?”金沅整理着各种瓶瓶罐罐,眼睛也没往她那带。
姜荫又回想起在医院时候的事情,昏倒前她好像抓了一把谁的衣领。
她原本以为那是自己高热之后的错觉,但眼下看,的确可能是真的。
“所以是你在医院扶我的?”
闻言,金沅停下动作,终于抬眼往她那看。
他微微侧过身子的时候,姜荫终于看见他手边在整理的东西的全貌,一进门的地方摆着一个立地柜,姜荫原本以为是金沅的衣柜,但原来里面全是各种药品。
金沅扶了下鼻梁上的镜架,说道,“我今天夜班。”
姜荫皱眉,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和先前她说的有什么联系。
金沅又补了句,“白天我没在医院。”
姜荫后知后觉,她皱眉,下意识问,“那是谁送我来的?”
金沅没说话,看着她。
姜荫又回忆起那股熟悉的味道。
是了,一股熟悉的木质香水的味道。
“贺闻朝?”她脱口而出。
金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