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平时说话有些不正经,但姜荫从来没觉得冯肆天生性格就是这样。
过了这么久,她仍然记得当初见到冯肆第一面时的感觉。
那种很不好惹,举手投足间都把“狠厉”两个字诠释到位的感觉。
冯肆的手就放在姜荫脖颈上,渐渐收紧。
姜荫甚至能感受到在这个冬夜,冯肆的手碰到皮肤,很凉,从而惊起一片寒颤的感觉。
冯肆的话像个诅咒。
当下,姜荫脑袋有些懵,有些怔,耳边自动回播着他这句话。
“姜荫,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
冯肆这个人果然不按套路出牌,就连说话做事也毫无章法可言。
他这句话出口后,姜荫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抬眼看他,皱眉。
姜荫右手自然垂下,食指上夹着的烟因为很久没吸已经灭了,先前留下很长一截烟灰,眼下已经摇摇欲坠,就差砸在地上。
姜荫张口,但话才到了嘴边,声音还没出来的时候,包厢外面就有人开始敲门。
冯肆盯着姜荫,眼神不善,猝不及防听见敲门声,他视线快速而又尖锐的从姜荫脸上移到门口。
他眼睛微微眯着。
没说话,两个人都没有。
过了一会,敲门声再度响起。
冯肆警惕性很高,他先是看了眼门口,继而又看向姜荫,对着她比了个“嘘”的动作,眼睛里狠厉乍现。
姜荫知道,这一次如果她敢发出任何声音,冯肆一定不会放过她。
姜荫极为极为配合地点点头,随后冯肆看向门口。
第三次敲门声起的时候,冯肆出声,问道,“是谁?”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让包厢的音乐声恢复,灯光调暗,红绿相间,整个过程进行的悄无声息,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这包厢的气氛一直没变。
门外的人说话。
是夜场的服务生。
冯肆暗暗松了口气,继而又暗含警告地看了眼姜荫,紧接着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穿着夜场服务生衣服的男生。
看上去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出头,长得挺白嫩。
服务生看见门口的冯肆,继而目光又扫到另一边,看见姜荫,似乎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包厢人这么少,他目光还想往里投的时候,冯肆侧身挡住他打量的视线。
他眉头紧蹙,问道,“有事?”
说话语气里全是被服务生打扰心情的不悦。
服务生似乎是被冯肆的气质威慑,有些底气不足。
他说,“之前这个包厢有位客人点了一打啤酒,我们给您送过来。”
“一打啤酒?”冯肆疑惑道。
服务生点头,又看了眼手上的购物清单,笃定的说,“就是这间包厢,一位姓‘姜’的小姐。”
“姜?”冯肆下意识看向已然在沙发旁安然无恙坐着的姜荫。
她正补妆,对于服务生的到来,她看上去也没有多惊讶。
冯肆眯眼。
感受到来自男人的目光注视,姜荫关上粉饼盒,侧头,迎上冯肆的目光,得逞似的勾唇一笑。
先前来的时候,姜荫就多留了个心眼,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在卖酒水的地方订了一打啤酒,又定了个时间让服务生送过来。
显然,冯肆也猜到了,在和姜荫对视的时候,看见她脸上表情的刹那更是笃定了心里这种猜测。
服务生把啤酒搬进来的时候,冯肆想让他走,但服务生没动,有些为难的说,之前订购的人说,务必要把搬进来的酒全都用起子开了才可以。
闻言,冯肆再次把目光投向姜荫所在的位置,意料之内,姜荫还是那副象征胜利的嬉笑样子。
服务生开啤酒的速度挺快,没一会,那些原本躺在箱子里的啤酒全都开好了放在桌上。
冯肆以为服务生要退出去了,但他没有动弹,还站在冯肆面前,笑道,“冯先生,先前那位客人还预定了一次舞蹈表演。”
“舞蹈。”冯肆顿了顿,“表演?这?”
服务生点头,似乎知道冯肆是这里的新客,遂笑的有些神秘。
冯肆从他这抹笑中品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