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川长吸一口烟，闻言，动作微不可察的停顿。

    他没说话。

    浑身散发的气压却低的吓人。

    “我如果死了，我就不用考虑这些了，但可惜没有，我做的孽连老天爷也不愿意收，我怕了。”姜荫叹气，“怕之后要去阿鼻地狱。”

    傅云川始终背对着她，闻言，终才有了动静，侧身，在桌面的烟灰缸掸了掸烟灰。

    他讽刺的笑了声，“你还信这些。”

    “现在信了。”她说，“你没有吗？”

    “当然没有，我要是怕报应，估计也没能耐活到今天了。”

    “可是我怕，我不想再呆在你身边担惊受怕，我不想哪天你一个不高兴就拿枪威胁我，要枪毙我。”

    “你不背叛我，你怕什么？”他转身看她，目光犀利。

    “你会信我吗？傅云川，那照片里的女人不就是证明？你把你和徐暖意的合照藏在柜子最里面，不就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相信女人，不要相信别人，你这样的人你会信我吗？”

    姜荫盯着他，男人怔住，皱眉，手上的烟无意识被他揉搓成一团。

    “那是你的过去，那是你自认为血淋淋的悔恨过往，你一个经过背叛的人，怎么肯轻易放下对人的成见？傅云川，你做不到，所以在你身边受累的只有别人。”

    傅云川盯她，被捏的不成样子的烟从指缝砸下。

    “你觉得你能从我身边离开吗？”

    他盯着她，朝她走。

    “只要我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

    “姜荫，你走不脱的。”

    傅云川停在她面前，手指顺着她的下颚滑到脖颈，手掌握住，再顺势收紧。

    “姜荫，那么多年刀尖舔血的经历告诉我，无论是人，还是东西，可以靠蛮力留下的，就不要多费口舌。”

    “什么真心，什么将心比心，我学不会，我只知道我想要的，毁了她我也会留下来。”

    脖颈被男人手指锢住，姜荫皱眉，嘴巴微张却惊讶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她只是骂了句“变态”。

    傅云川不屑的从鼻腔里挤出一声笑，“我也不是没想过用真心换真心，可最后获得了什么？傅瞿，徐暖意，余成，季星阑，贺闻朝，成域……他们都是我曾经‘真心’犯的愚蠢错误。”

    他笑，笑的双肩颤抖，脚往后退，手顺势松开女人的脖颈，“姜荫，说难听点，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真心对我，我也不在乎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眼镜框下，男人一双狡黠如狐的眼睛死死盯着姜荫，眼睛很红。

    他说，“我只要把在乎的握在手里就好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你就算死也只能死我身边那种。”

    姜荫怔怔看着他，像是被他这番惊天动地却又毫无掩饰脱口而出的言论所震惊。

    她看着傅云川，止不住后退，嘴巴微张，好久之后才勉强挤出一声笑。

    “傅云川，你太恐怖了，这就是你表达喜欢的方式吗？就算死也不会放过她。”

    “姜荫，你早就该猜到的不是吗？你当初蓄意接近我的时候，不就该明白的吗？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但你现在既然来了，就没法再逃了。”

    “你他妈就是个变态，疯子。”

    “就算是，你现在也没办法了，姜荫，你现在要为当初故意接近我付出代价的。”

    他走近，盯着姜荫，伸手，放在她脑后，突然把人拉近，吻她的唇。

    毫无章法，没有礼数，就像夏天雷鸣时分，从天上砸下来的雨，又狠又急。

    他有怨，她也有气，不让他如愿，牙齿咬他的唇瓣，傅云川吃痛，往后缩了下，但气势汹汹又卷土重来。

    姜荫被吻的喘不过气，脚步也磕绊，被他逼得节节后退，后腰撞上衣柜，她吃痛，痛的眼泪花都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躲，手下意识放在胸前隔开两人，但傅云川攻势明显，直接把她手反扣在她身后，抵着衣柜吻，另一只手也去解她胸前的扣子。

    动作粗鲁，全然没有估计她身上还带着伤。

    姜荫头避开，却又被男人扣着下颚掰了回来继续吻。

    姜荫彻底受不了了，要窒息，她拼尽全力去推傅云川，傅云川被推开一点，她像浅滩上的鱼大口吸气，但眉头紧拧，眼睛死死瞪着傅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