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法并非是能简单叠加的东西。
为什么鬼杀队当中学习有一种以上呼吸法的人很少?
···如果真的多种呼吸法同时掌握便能发挥出超强实力的话,鬼杀队的培育师应该一开始就教授多种呼吸法,让新生队员拥有远超一种呼吸法力量的能力才对。
事实就是,并没有如此。
呼吸法与呼吸法之间是会存在冲突的。
不同的呼吸方式、肌肉发力、剑招风格、侧重方向···单单只是囫囵吞枣一起灌入的话,呼吸法自然会在体内造成混乱与伤害。
如果没有缓冲时间同时行驶两种呼吸法,甚至连单一呼吸法都不如,只会导致自灭而已。
所以,之前卫宫士郎才会有‘自己说不定接近日之呼吸的继国缘一’的想法——除了他之外,大概没有谁的身体是真正接连承受过直系五种呼吸法的。
而现在。
卫宫士郎所做的,便是其他人不会做也做不到的,真正投影两种日轮刀——让两种呼吸法的完整经验灌入自己脑中,不断高速切换地等同于同时使用!
狂暴的力量在体内流动。
“铿锵!铿锵!铿锵!铿锵!铿锵!”
蓝色和金色在夜晚当中,满盈着四周的空气。
在五色呼吸法里,水之呼吸和雷之呼吸是卫宫士郎练习最多、最为熟悉也最为强大的呼吸法。
以高速的雷之呼吸为进攻,以包容的水之呼吸为防守。
卫宫士郎凭借脑中同时闪过的两种呼吸法的所有型剑技,和猗窝座进行着攻防的战斗。
以身体为机器,不断复刻着脑中浮映的经验。
一把、两把、五把、十把···
卫宫士郎都不记得手中的日轮刀碎裂过多少次了。
仅仅只是每每被猗窝座用空手击碎或者是夹住,他便轻易地舍弃掉然后投影同样的日轮刀在手中。
这反倒让适应了视刀如命的鬼杀队员的猗窝座相当被动。
现在的卫宫士郎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
对日轮刀的熟悉以及魔力的充裕,让投影魔术不再像以前有着失败的几率,如同机械中的齿轮一般不断安稳转动给予他最好的支援。
平手。
同时投影两把日轮刀,两种呼吸法,两种力量,卫宫士郎终于达到了和猗窝座差不多的水平。
看到如此的他的话,恐怕鬼杀队毫不犹豫就会将他收纳为柱的一员吧?
但是,这份力量···
“呕!”
在和猗窝座不断战斗,波及四周数百米导致墙穿树裂的情况下,卫宫士郎一口鲜血伴随着呼吸从嘴中吐出。
呼吸法的共存不是没有代价的。
在没有完全知晓呼吸法之间本质的情况下,不断接连使用不同的呼吸法,会导致肺部、肌肉乃至心脏都处于不稳定的波动切换状态——就像上面所说,会产生混乱与伤害。
不同呼吸法之间的矛盾。
要么选取其中一种为主呼吸法对另一种进行矛盾部分的切除,要么就是混合两种呼吸法创造出新的呼吸法——部分的分支系呼吸法就是这么来的。
但是对于卫宫士郎来说,做不到。
哪怕凭借投影拥有柱级别的实力,这也不是他的东西——就算也亲自体验过水之呼吸的修行,但他并未拥有通宵呼吸法的本质,有对其像机械一般取旧换新或者替换升级的能力。
他所能做的,也就是让两种呼吸法的经验流入自己体内,并行地同时使用两种呼吸法。
想要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可并不简单。
“呼咻!”
因为冲突而出现的破绽,卫宫士郎仅能在猗窝座的拳头之下将双刀交叉在面前,于双刀都被折断甩飞出手的情况下再度倒飞而出。
要死了么?
卫宫士郎望着双手虽然在高速攻防当中留下众多伤痕乃至斩断痕迹,却在鬼的体质下不断好转几近痊愈的猗窝座那跳在空中向自己逼近的身影。
“嘭!!”
猗窝座那以他的胸口为目标挥舞出漫天拳影的招式,却是全数在他面前被透明的光膜阻挡了下来——【炽天覆七重圆环】。
虽然以他的水平想要展开七重的级别需要时间,但仅仅张开一重来挡住拳脚攻击的话,却也是瞬间能完成的。
但这不过是饮鸩止渴。
炽天覆七重圆环是单面方向的防御宝具,仅论单方向的防御力的话,甚至连Saber的誓约胜利之剑都能阻挡一段时间——然而在近战当中却最多就是于初现的时候起到作用。
敌人哪怕无法攻破城墙般的防御力,只要绕过花瓣的正面不就行了么。
一秒?
···大概最多就是一秒了吧。
从猗窝座这个人形暴龙如同从者般的鬼手中,卫宫士郎争取而来的就只有这点时间。
要投影宝具了?
卫宫士郎再度回想起这个自己仅有的底牌。
除了射杀百头之外,他所掌握的数个宝具当中没有适合这个场面的武器。
并且哪怕是射杀百头,就算同时投影日轮刀补上对鬼的杀伤力,只要对方还保有那种异常的反应力,恐怕都做不到瞬杀···虽然这个宝具曾经让Berserker这位原主饮恨,却不代表它在任何时候都拥有决定性强大的力量了。
但现在他也只有这个选择了。
哪怕使用双日轮刀双呼吸法的方式,他也没能做到斩杀···就算从投影经验当中传来的执念有多深,卫宫士郎也不会让它影响到自己的安危。
···真的就要如此么?
在卫宫士郎面前,两柄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剑身仅留下剑柄以及小部分剑身的日轮刀随着他一起飞出,此刻从他面前交叉着飞过。
已经失去了战斗的价值,卫宫士郎停下维持的情况下,它们很快就会化为魔力的残渣消散在空气中。
不甘。
从日轮刀的经验当中,一缕缕的情绪不断传来——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投影的缘故,不仅是此刻投影出来了的蓝色和金色日轮刀,包括绿色、灰色和红色的也同样传来了情绪。
往事在面前展开。
“噗通!”
跳起、落下。
“噗通!”
跳起、落下。
“噗通!”
···
那是一个没任何特殊的傍晚。
夕阳如此瑰丽。
没有任何理由,他只是闹脾气一般地在不断跳高,挑战着那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成功的高度。
如果日轮刀也是人的话。
那么它们是否也想要跳起来呢···哪怕仅仅一次,想要越过去曾经、生前没能跨越的‘栏杆’。
咔嚓!
一把。
咔嚓!
两把。
咔嚓!咔嚓!咔嚓!
五把。
今天晚上,五把五色的日轮刀,原型就这样断在他手中。
那一把把断刀围绕着像是浮映在他的面前。
不够。
卫宫士郎一把又一把地握住又松开。
它们的力量还不够。
想要正面十二鬼月的上弦,还并不够。
在不远处,Berserker的燧石斧剑似乎在呼唤着他。
更为强大。
对,更为强大···
“得更为强大才行。”
猗窝座刚才嘲讽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如果是红衣Arher的话,恐怕会简单舍弃日轮刀,简单从武器库当中选出其他的武器来应敌···武器,仅仅是武器。
但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