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这是什么破东西啊，这都破了还敢卖给我！”

    城东如意坊里，一个衣着华贵的夫人拿着一匹绢布叫嚷着。

    “王夫人，这您拿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哎，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故意拿这坏了的绢布来讹你？”

    掌柜的赶忙配笑着，“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哟，王家夫人也在啊。”

    女人回头，瞧见的是一直和自己不对付的那个李家的二房。

    只是今天这女人身上穿的是……

    “妹妹身上这是何物？怎的色泽如此罕见？是宫中新赏之物吗？”

    李夫人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笑着说道，“奥。这个呀，这个可是城西锦衣阁新上的料子，这叫琉璃纱，我可是拿到了这整个咸阳城的头一份儿。”

    说完李夫人看着她手上布匹，“你怎么还在挑这种过时的料子，哎呀，啧啧。”

    李夫人说着嫌弃的看了一眼王夫人手里的绢布。

    这王夫人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如今被这个女人这么一说，脸上更是挂不住了，丢了手里的绢布就走了出去。

    李夫人轻笑一声，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琉璃纱给店里的人丢了个白眼便出去了。

    “琉璃纱？”

    柜台里的掌柜的嘴里念叨着。

    我说这几天的生意怎么冷淡了这么多，原来是那边的锦衣阁又在生事。

    “来人，去给我看看，那锦衣阁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

    “哎，哎，诸位听我说，咱们前几天呢，已经把这头批琉璃纱卖出去了。这现在啊，手里头已经没货了，诸位挤也没用。”

    秦云此刻正站在锦衣阁门口，安抚着像是要来拆店的一帮贵妇们。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有货啊！”

    “这样，您呢听我说，这琉璃纱属实不易得，您要是诚信想要啊，就在我们这儿留个名儿，交了定金，回头有货了，我差人亲自给您送到府上去。”

    “但是，这琉璃纱除了要交付一定的定金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您得把您府上不要了的衣裳拿来三件儿，随便什么衣裳都行。”

    众人以为是什么苛刻的条件，没想到只是这个，于是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留下了名字。

    人可是真不少，张罗了好半天才把人都送走。

    “秦公子，你要这破旧衣物做什么？”

    樊娘见人都走了，才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什么叫破旧衣物，能买得起这琉璃纱的，那府上可没有破旧衣物。”

    这秦朝和后代不一样，生产力还很落后。虽说这打殷商时期就有了这丝绸。

    但是一直发展到秦朝，这丝绸还是只有达官贵人能穿，普通人根本穿不起，能穿些麻布就已经是顶好的了。

    用秦云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大秦朝贫富差距太严重了。

    “你这锦衣阁想要做起来，光笼着这帮达官显贵肯定是不行的，说到底，这基数最大的还是普通老百姓，得把普通老百姓的购买力挖掘出来啊！”

    樊娘点点头，“这我也知道，只是，这和你收这些旧衣物有什么关系？”

    “这帮贵妇府上都不是一般人家，即使是下人的穿着，那用料都是十分讲究的。这要把这批衣服拿回来，重新翻样子做一身，或者是当做原材料来用，都能大大的降低成本。”

    这么一说樊娘也就明白了。

    现在的老百姓说到底还是没钱买这些东西。

    即使樊娘再如何压价，也是普通人承担不起的。

    但是如果成本为零呢？那么只需要在衣服上赚些伙计们的人工费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