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青突然冒出来捣乱的未婚夫, 众人不得不暂避其锋芒。
柳飘飘也算小半个器修,加之早年为沈青寻铸锏精铜时,对各类兵器铸造材料小有了解, 众人商议,飞舟即改道往东南, 去越王山。
越王山深处有适合铸刀的红碳钢。
三日, 飞舟抵达越王山外的五剑镇, 因着靠近越王山, 镇中多兵器铺和灵器店,亦不乏同一样来寻找材料的修士。
四人同行, 在镇中寻找客栈下榻, 好不容易遇见一家成衣铺子,楚南楠去拽徒弟袖子,“买衣裳去吧。”
“啊?”少年迟钝点头, 又摇头,“不……我可能有点累了。”
楚南楠抱着五虎, 腾出一只手摸的额头, 关切问:“是不是飞舟待太久了不舒服?”
倏忽靠近,柔软的小手覆在额间,少年戒备退, 不自在过脸去, 耳根已经红透, “嗯,是有点不舒服。”
“好吧。”悻悻放下手, 微微噘嘴, 眉心堆积起受伤,“那我赶紧找地方休息吧。”
这几天, 谢风遥少有的寡言,也不爱去面晃悠了,整天就把自己关房间。想跟多亲近拉近距离都没办法,也不道自己做错了什,是不是关爱给予得不够。
沈青回头了一眼,“头一次坐飞舟,很多人都会晕的啦,你萧蕴现在挺威风,十三岁第一次坐飞舟的时候那吐得,黄疸水都快呕出来了!”
说完才意识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捂住嘴,偷偷去柳飘飘的脸色。柳飘飘安抚拍拍的肩,并不介意,偏头往,狭的凤眸扫过身的少年,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在客栈歇下,谢风遥又把自己关进房间,楚南楠独自坐在床边,磨挲着团扇精致的刺绣纹路,还是决定去散发爱的温暖。
起身来隔壁房间,抬手刚要敲门,想起在扶风山时进的房间也从来不敲门,专门为出其不意抓做坏事。
心中无由来升起一丝兴奋和报复的快感,倒退几步回自己的房间,默默观察了一下布局,再悄回转,猛地推开门。
客栈房间布置简单,推开门就能见床,楚南楠清晰捕捉一闷哼,还有床榻慌乱的遮掩。
面无异色关门,轻唤:“阿遥,歇下了吗?”
床的人不答。
楚南楠嘟囔着:“房间这暗,怎也不开窗通通风啊。”将窗户大大敞开,午的阳光如水漫入,一室亮,晦暗无所遁形。
背对着人躺在床的少年背一阵阵发寒,悄悄的,慢慢的,把一本册子往枕头底下塞。
紧闭着双眼装睡,耳朵却竖得老高,仔细辨响,判断的行动轨迹。
喝了一杯茶,又玩搁在桌的雁翅刀,学的样子弹刀背,却始终寻不窍门,一直弹不响。差一点就忍不住跳起来去教弹了!
极细微的一轻叹,应是放弃了,起身把窗户关了半扇,留半扇通风。在屋转了一圈,找不事做,是门打开,又关的音。
终于走了,少年身体一瞬间松懈。
楚南楠脱了鞋子,收敛气息,轻手轻脚走床边。
又静静等待了半刻钟,没了任何异动,谨慎的少年才出了一口气,藏在枕头底下的册子摸出来,翻个身继续。
楚南楠同时在床边坐下,笑意盈盈,“在做什呢。”
翻书的手僵住,指骨发,谢风遥惊讶张大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楚南楠顺着去,辟火图,三个大字,直直刺入眼底。柿黄色封皮,两个小人相拥纠缠。
四目相对,空气凝固了,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楚南楠愣神,过了很久才呆滞地平移视线,像失去灵魂的傀儡僵硬起身。
猝不及防,少年抓住了的手腕,充分诠释了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人。
兴奋,激动,活似被抓包的人不是自己,“师尊还没走啊。”
猎物和猎人的位置迅速对调,挖好了陷阱,自己却摔进去,被的猎物牢牢咬住脖颈。
“嗯……我担心你,不舒服。”楚南楠偷偷抬袖抹去额角一滴汗。
“唔,我确是很不舒服。”的音迷茫又无助,坐起来靠在床头,一只手抓着不让溜,一只手还握着书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楚南楠默默调整呼吸,尽职尽责扮演关心徒弟的好师尊,轻拍手背示意放开:“那就歇息吧。”
“可是师尊把我吵醒了。”委屈嘟囔。
楚南楠满脑袋黑线,没有发出音。但总不能说‘你根本没睡觉就是躲在被子偷偷十八.禁’吧?
“是我的错,那你好好歇息吧。”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
少年委屈,眼转着水光,“师尊都不关心我。”
楚南楠轻叹,终于抬头去,对可怜巴巴的模样,也有些不忍心,“是我疏忽你了,要不你再躺会儿,我下楼给你抬碗粥来,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想吃你。少年在心说。
这样的机会不容错过,扔了书两只手捧着的手贴在脸颊,“师尊,我好难受啊。”
脸很烫,又很软,皮肤光滑。但跟摸自己的脸不同,少年的脸带些棱角的锋利,说话时,楚南楠能感觉颌骨的开开合合,还有手背不容忽视的温暖粗粝手感,是的掌心,完全覆盖包裹着的手。
心间升起陌生酥麻的颤粟,楚南楠抽了几下手,没抽出来。
笑嘻嘻,“师尊的手真软。”如这双手愿意摸摸就好了。
终是不敢冒犯,又委屈控诉:“师尊,那个柳飘飘好像在害我。”
楚南楠顿时戒备:“怎你了?”
少年一本正经:“给了我几本书,让我在没人的时候偷偷,还说特好。可是,我了以就觉得很难受,很不舒服,可是我又不敢告诉你……好奇怪,我又很想,可是越越难受。”
突地靠近,弓着脊背,直纤浓的睫毛垂着:“师尊是木灵,会治病治伤,能不能给徒儿,我究竟是害了什病啊?”
“你嘛。”把那本书拿过来,书页翻得哗哗响,“这个这个避火图,也不是何种邪门功法,只见两个人在床打架,扭来扭去的,我起初还以为是功法,认真研习了好久呢,结修为一点进展没有,还因此害了病。”
“我不道是怎回事啊。”小少年急需要安抚,“我都难受好几天了,师尊帮帮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楚南楠扶额,晕,很晕。
这种事让怎帮?怎帮!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给难堪,学坏了,被柳飘飘带坏了!
紧闭双唇不作,少年迷惘万分,“怎办?”
“给我瞧瞧病好不好?”认真建议,松开手就去掀被子。
楚南楠心中警铃大作,不管不顾就扑去压住,顺势往一倒,两个人相拥倒在床榻。
坏小子计谋得逞,双臂收紧将禁锢,小狗似的在脖颈处嗅闻:“师尊好香,抱着师尊,我好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