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对幼忻自是满满的抗拒。

    本是打算去把人退掉，莲惜已经带着幼忻来到了姻缘殿外，白鸾站在门口，没有请她进门的意思，只是上上下下不住地打量她，最后把目光直直停留在她波涛汹涌的前胸处。

    幼忻倒确实是个清新可人的少女，发上一丛绿叶，身上缀几朵小花，若不是有那些前缘孽债，实在不是个容易让人生厌的人物。

    白鸾收回令人费解的目光，把莲惜拉到一边，言说天君把幼忻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是故意往她眼睛里揉沙子么。

    莲惜持着丝帕捂唇莞尔一笑，说道：“你还计较着九舞的事情？时日过去许久，我当你是该放下了的。”

    白鸾摇摇头，“没有什么放不放的下，这个人就是不行。”

    “你怕什么，她还能吃了你不成，幼忻与我早年便是相识，大抵是个心思灵巧的，心肠热人又勤快，有她帮你处理姻缘殿的烂摊子，再合适不过。你莫要想那些旁的事情，你这般将人退回去了，传到各家耳朵里，可不是平白招人笑话？”

    莲惜说完，便走到门边将幼忻往白鸾面前一推，踩着莲花步子离去了。

    白鸾几分无奈，左右瞧瞧她，也说不出什么客套的话来，于是直接将姻缘殿的大体情况与她说说，吩咐了几样差事，便自顾去做自己的事情。

    幼忻听着她的吩咐乖巧点头，遇到不懂的事情，便走过来招呼了一声“白姐姐”。

    白鸾抬头看她一眼，勉强挤出笑来，道：“你的资历和年岁，还不足以唤我一声姐姐，莫要错了辈分。”

    白鸾也非有意为难幼忻，只是看见她总归是要想起些不愉快的事情，说起话来就不客气了些。

    幼忻面露尴尬，笑笑道：“那幼忻便唤您一声师父吧。”

    白鸾对师父这个词本就敏感，目光闪了闪，板正脸色歪着头道：“从前有个人叫我师父，后来他死了。”看着幼忻愈加尴尬的脸色，又轻轻笑了，淡淡道：“唤作姑姑便可。”

    “姑姑？”幼忻自顾嘀咕一声，善意地看着白鸾，摆摆手道：“不要不要，哥哥听了会生气的，若是哥哥在的话，定是会要我叫你一声嫂子的。”

    白鸾面对幼忻本就莫名紧张，自她进来这一会儿功夫，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盏茶。听她这一句话，嘴巴刚碰到盏边，就差点把舌头咬掉。

    装成不动声色的模样再饮一口茶水，白鸾并没有再与她讨论关于称呼的问题，冷冷道：“去忙你的吧。”

    幼忻看得出来白鸾不太善意，心里对其中缘由也算知道一些，干脆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近一些道：“阿嫂为何这般讨厌幼忻，是因为哥哥的缘故么？若是哥哥还在的话，阿嫂便不会这般了吧？”

    白鸾重重地将茶盅放下，目光露出几分严厉，心下则是在嘀咕，这年头的小朋友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她几时承认过是她的阿嫂，果真是九舞的妹妹，自作多情的功夫堪称一绝。

    “阿嫂是因为看到幼忻便会想起哥哥，因而难过么？可是幼忻不相信哥哥真的死了，阿嫂难道没有听说过凤凰浴火涅槃重生的传说么？”

    “够了，你不要一口一个阿嫂，我什么时候……你刚才说什么？浴火重生？”白鸾觉得双脚失力，颓坐在椅子上，深深舒了口气，面向幼忻淡淡道：“你也知道那不过是传说罢了，万万年来，仙恩境内涅槃者寥寥无几，你那位兄长有几成本事你该知晓，况且涅槃需经困难重重，还要诚者真心祝福，便是他有那个本事，也没这个运气。”

    幼忻被白鸾说得几分伤感，低低道：“难道阿嫂就不希望哥哥……”

    “我不是你什么阿嫂，我也不曾同你的哥哥九舞相识过。日后你在姻缘殿当差，做好本职的事情便可以了，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我，无关的话一句也不要说。”喝了口茶，声音又淡漠几分，“便是你说了，我也不会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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