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心情就好了许多,于是又被幼忻抓住了机会,一句“阿嫂”还没叫出口来,便被白鸾用扇子挡住了嘴巴生生噎了回去。白鸾斜眼瞟着她,甚是不解地问:“你如此帮你哥哥说尽好话,可是巴望着我学那楼月同他来场冥婚?便是我毁了妖府和鬼君家的婚事,也不必非将自己搭上赔给你们,我一个一清二白的女仙,往后总是还要嫁人的,你……”
说到此处,白鸾忽然觉得胸腔子里像是扎了一根刺,她,她她她现在还算一清二白?九舞在积云山上做了那样的事情,她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一清二白?想至此,又气恼得不行,好心情登时烟消云散,冷冷道:“我和他的师徒情分,早就断得干干净净了。以后谁要同他冥婚也好,殉情也罢,同我没有半点关系!”
望着白鸾离去的身影,幼忻暗暗咬唇,低低自语道:“哥哥,怎么办呢,她还是不肯原谅你。”
十日后,芙蕖宴会如期举行,顾及着汩泉上神的颜面,白鸾还是在寝殿里将自己好生收拾打扮了一番,亦未曾携带侍女,独自行过芙蕖碧水,来到大殿门外,整了整衣衫准备进去。
迟到的毛病还是没能改掉,今日又来得迟了一些,白鸾于是干脆绕到偏门处,趁着堂中丝竹绵绵莺歌燕舞正盛时,猫腰贴着墙壁往里走,打算寻个不打眼的角落坐下。
却发现此次赴宴的人比寻常多了许多,吃不准就是来凑汩泉上神收干女儿的热闹来的。白鸾打眼瞧了许久,也没顾得上去看那些在座的人,只顾着寻个空位置。
终于是叫她找着一处,挨着二皇子一旁刚巧有个空位,兴许是给莲惜留着的。想来自己跟莲惜交情也算不错,姑且先借她的位置坐上一坐,她总不会太介意。下了决心,便借着四处的柱子遮挡,一路藏头缩尾地往里钻,终于来到了目标地点,理顺了垂下的头发,小心将屁股挪了上去。
身旁二皇子墨止正在同邻座的女仙勾勾搭搭,白鸾便欲装成莲惜吓他一吓,于是重重清了清嗓子。墨止猛然回过头来,看是白鸾,眉眼挑笑道:“你来了。”
似乎是毫不意外的样子,白鸾歪着头看他,墨止于是说:“本君一早就知道你要迟来,早先帮你留了位置,若非如此,本君身边的地方可不是多少人抢着要?”
墨止此言有理。
可是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这么好心,惦记着帮自己留位置呢,若说是成煜会如是做还比较靠谱。白鸾于是闪着疑奇的目光看着墨止,尚未开口问话,墨止便先道:“你是不是想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白鸾不住地点着头,心想,乖乖,墨止君什么时候这么了解自己了。
左右想想,虽然平日里和墨止的交情不算很深,但是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破事,除了那个死掉的九舞,天地间没有比墨止更清楚的了。便是墨止戒不掉见到没勾搭过的美人就嘴痒痒的毛病,对自己总也不太可能有旁的心思。他今日这么关心照顾自己,太阳……
“是不是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墨止把脸凑近些,笑眯眯地问,
白鸾半眯着眼呵呵干笑,抬手把墨止的脸缓缓推开,令他转过头去面向着大堂中央。
墨止倒是老实,任由白鸾这么推着,也不再转过头来,几分玄虚道:“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白鸾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用袖子擦擦面前的杯盏,举起张瓷碟照照自己的模样,随口道:“不就是些歌姬舞姬,还有几个没叫你轻薄过的?”
白鸾将注意力都集中在瓷碟里自己的影子上,总觉得额上的花钿贴得不大对劲,于是细细整理一番,刚好那瓷碟也挡住了视线,莫说是跳舞的,便是临身立个虎背熊腰的物件,也只有被无视的份。
“你再仔细看看。”墨止用下巴指指对面坐着的人。
白鸾推开他的手臂,礼貌性地朝那方向随意瞟去,“不就是个穿红……”
话卡在一半,手一松,举在手里的碟子便掉落下来,叮叮当当惊得周围齐齐投来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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