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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鸾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非要跟自己的眼睛过不去,每每遇上个正经的危险,就要赶上眼睛不灵便。听着他冷漠而略干涩的嗓音,白鸾很想能看看他的表情,对望他的眼睛,她想从他的目光中找出违心的证据,她不相信九舞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才不过几天不见,他就移情别恋楼月了?这不可能!
山野微凉,夜风习习,身体在寒风中抖了抖,白鸾摸索着找到他温热的脸庞,轻轻端着触摸他的皮肤,勉强微笑着,“九重雷劫痛不痛?火海炼狱苦不苦?天劫以心为引,所以你剜了我的心代我受劫,对不对?涅槃不是凭的运气,受了那么多苦,你是为我回来的对不对?现在……现在你说那些,也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九舞帮她穿衣服的手顿了顿,抬眼略略扫过她轻锁的眉头,淡淡道:“没有,不过是命罢了,上仙莫要记挂在心上。”
“我不信命!”白鸾抓住九舞的手,而此刻他一贯温热的手却比自己更加冰冷,捧着他的手凑到唇边,浅浅地吻下,复而抬脸面对着他,闭着眼睛苦苦发笑,“我不信,你告诉我呀,你的苦衷是什么,我……”
耳风拂动,九舞一掌手刀把白鸾劈昏过去,揽过她的身子,手指撩过她微湿的额发,轻轻道:“吓坏了吧,笨鸟。”
他勾起的浅笑并无苦涩,只是看着她昏睡的模样,心里觉得踏实。轻风拂过,他抱着她消失在山林中,直朝九重天飞去,绕过戒备防卫,将她安放在蕊珠宫的床榻上,离开时在杏雨林荫中采了一朵红花,凑到鼻前轻轻嗅着。
他不是个善于解释的人,但是为了她这一切都可以打破,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楼月在洞房中坐到深夜,始终没有主动揭开盖头,膝盖疼的麻木,唇边尝到咸涩的泪水。九舞推门而入,一举一动算不得慎重,那么轻飘飘地就掀开了她的盖头,看着她那张破碎的脸,露出一个敷衍的微笑。
衣角被拧成一团,艳抹过的唇隐隐透着苍白,张了张口,努力微笑着唤了句:“夫君。”
九舞微怔,换了身半旧的袍子,推开房门,背对着坐在床沿上的新娘说:“身上有伤就早些休息吧,二皇子招呼我去喝酒。”
楼月咬着唇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嫁给他这件事情,她终于还是做到了,尽管过程坎坷了些,他的态度不尽人意了些,这近千年的夙愿总算得偿了。
白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眼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大约可以分辨事物的轮廓,只是一身骨头不大舒展。宫娥在门外候着,白鸾掀开云被看看,身上收拾得倒是清爽,多半是九舞帮自己换了衣裳,想到这里脸上就羞羞浮起个笑意。只是有些头疼,后来同九舞说过什么也没了印象。
招呼了宫娥进来,白鸾倚在床头捧着茶盅细细回想,想到霓天便多了三分怒气,想到九舞又平了几分甜蜜。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白鸾坚信九舞昨日对自己的冷淡,包括娶楼月这件事,绝对都是有苦衷的。而现在她也不会笨到,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赌气出走,既然他不肯说,自己一定得想办法弄明白它。
于是问起宫娥自己昨日是几时回来的,宫娥摇头说不知,看来九舞这家伙身手已经了得到一定境界了,带着个人也能绕过那么多双眼目。白鸾心下有些羡慕,说来鸾鸟与凤凰也算同宗,倒是不知道鸾有没有涅槃这个说法,也是跳到火里将自己烤一烤么。
白鸾于是想到,改日当去长栖河边的鸾冢走一遭,翻翻祖宗留下的典籍什么的,若是有幸也涅个槃,往后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欺负了。
宫娥见着白鸾身上有伤,大动干戈地把刚从西海回来的成煜请了过来,顺道捎了个擅长医药的老神仙。看着白鸾那身散得七零八落的骨头,成煜心疼不已,白鸾老实巴交地由老神仙诊着病,这头回答了成煜的疑问。
便将昨日的事情全盘托出,苦巴巴地求成煜一定要把霓天抓来给自己讨个公道。成煜有些为难的模样,告诉白鸾说,现在魔族骚动,一直在挑拨各处仙家和九重天的关系。第一个挑拨的就是嫦山,嫦山因为霓蔌的原因,这些年和天家关系比较微妙,此时动霓天不大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