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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九舞来过这里,他看懂了这些记载,找到了让她重生的办法,所以在她打开天玑冢奄奄一息的时候,做出那番行为。
他给过她重生,为她渡劫,为她涅槃。
白鸾忽然笑了,甜甜幸福的笑容,令狰狞的脸舒展一些,曾有一个人为自己做过那么多的事情,就算他现在不要自己了,也当死而无憾了吧。
她贴着墙壁坐下,对着空荡荡的鸾冢开始讲述那段属于她的故事。如果就这么死了,大概这就是鸾族最后的故事了吧。毕竟,她已经没有重生的可能。
那一年,他风尘仆仆而来,唇角弯起时,积云山刮起一阵春风。她总是立在高处,观察着那个少年的一举一动,那是最无趣的乐趣,却也只有他的存在,才显得时间在继续,鼓励着她继续等待,回家的那一天迟早会到来,而积云山的寂寞终将结束。
那一日,飘飘杏雨中他微笑伫立,花落沾身的风采灼灼灿灿,她答应他的请求,决心放逐一场寂寞的相守。
那一夜,她窝在硕大的狐裘中,闻到属于自己的最后的血腥,积云山落下九重雷霆,是谁捧着她的心,在风雨中决然独立,不惜灰飞烟灭的代价,去博一场赌局。
那一世,他站在高楼之巅,绘满回忆的滴骨扇,在他手中一摇一摇,晨风满面……
如果在那段最静好的岁月里,我一眼便认出心中的你,这些圈子是不是就白绕了?
一场回忆一场凋零,白鸾觉得这沉长一世活得很是圆满,那些累死人的事情,她终究无力过问了,若是能有来生,她盼着只关风月,愿得一人心,不消白首,只要心意不曾相离。
故事讲完以后,白鸾贴着墙壁发呆,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或许不过一个时辰,或许已经几番日月更迭。只是心底那种可怖的欲望还在不断滋长,种在脑海中的琴声断断续续,她懒得不想动弹,却被欲望鞭策着站起身来。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出去,忍耐了这么久的欲望,一旦给了它机会,不知会如何爆发。
白鸾在鸾冢绕开步子,见到正上方的石壁上,刻着一枚手印形状的图案,不自觉地就将手掌贴上去,那石壁便轰然而开了。
她走进去,不算宽敞的空间里,墙壁上画了许多画儿,有兵刃、乐器、丝绸、扇子,图画没有背景,每一样事物都是孤零零地印在上面。
白鸾看了许久,触上一道苍白的光痕,似一把剑,却没有剑柄,两头皆是锋利的刃,要握住它去伤人,便必先伤到自己。白鸾记得它的名字——痴心,剑如其名,名如其剑,痴心一旦执起,必定伤人伤己。
这么触摸着它,那剑便从画中出来了,稳稳落在白鸾的手心里,触感冰冷却不刺痛。
白鸾好奇,便又去摸了摸别的,终是再没有从画里飞出来的东西,看样子是只能选择一件,这里大概是鸾族的兵器库。
再无其它有趣的东西,而这屋室太过狭小,人在里头呆得憋闷,白鸾想,就算等死也不能死得太过憋屈,便开了石门准备出去。
而石门缓缓开启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打开了鸾冢的大门,白鸾不希望有人发现自己,急忙将眼前的小门关闭。因为生灵的靠近,嗜血的欲望袭来,充斥着胸腔脑海,她贴在石门上瑟瑟颤抖,浑身冒着细汗,胸口似生了一张血盆大口,藏着吞噬一切的魔力。
“白鸾!笨鸟!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