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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看来爷和昆姑娘正在忙,不如咱们……等下再过来吧。”小丫鬟显然听出了不对,硬着头皮建议。
绵期默然片刻后,笑着摇了摇头。
她打消了原来敲门的打算,命丫鬟在外间等着,轻轻推开了紧阖的门扉。
入口处放置着两盆葱郁的阔叶盆景,充当了屏风的作用,将里间的人事挡得严丝合缝。
不过视觉可以被遮挡,但听觉却是比在外间清楚了很多,那女子凄凄厉厉的“啊、啊……”的叫声,放佛要把她的耳膜穿透。
绵期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耳朵,脚上步子却是加快了一些,绕过盆栽,出现在了皇帝、昆娘还有两个侍卫面前。
她环视众人一周,对眼前所见并没表现出太多吃惊,仅是懒懒一笑,不紧不慢拢了拢鬓边青丝,才矮了身子对皇帝柔柔行礼。
绵期心中微揣,看样子,皇帝应该是想要知道什么,然而审了昆娘一天徒劳无功,所以会命侍卫剥掉昆娘的衣服吗?
侍卫愣住了,他们显然没想到在审讯这个妓女的时候,杜宝林会闯进来。
而衣衫凌乱的昆娘看见绵期进来,不由呆了呆,然后一抹冷笑转瞬划过她的唇角。
皇帝却是露出微微意外而茫然的神色后,拧眉,不悦质问:“不是让你不要管,怎会又跟过来?”
“见您一日未归,担心您,才过来找您的。”绵期笑容不乱,语速不慌不忙。在昆娘面前,她和皇帝并不以君臣之礼自称和互称。
“出去说话。”他上前来就欲抓她的胳膊,不期然的却被绵期灵巧的闪开了。
“您可是想知道昆娘和栗姑的关系?”绵期一语道出要点,眸光一转,望向皇帝的墨瞳中闪着慧黠光芒。
“……”皇帝抿唇不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不管是不是,臣妾都想告诉您这件事。”她从袖管里掏出一副她从宴生那里借来的卷轴,然后以皇帝看得见,昆娘看不见得角度慢慢摊开
两张面目相差遥遥的的小像清晰明了地呈现在了皇帝面前。
他不自觉牙关咬紧,盯着画面看了很久,语气和缓下来,“小期,咱们出去说。”
皇帝转身又交待两个侍卫看好昆娘,才拉着绵期出去。
屋外。
“这画哪来的?”他想不明白,栗姑和昆娘的画像怎会同时画在同一张纸上?
“臣妾今日陪葛御医回家探亲,画像是在葛御医相公宴生大夫的医庐中发现的,庐中像这样类似的卷轴还有十来幅。画中所记录的是由宴生大夫操刀改容的人的前后面目对比。”
“改容?小期不是和朕在开玩笑吧?”绵期所说的东西实在太邪乎了,皇帝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
“皇上可以不信,但栗姑和昆娘的画像却同时被一个陌生人记录在同一张纸上,而且依墨迹判断,这副小像应该画了也有三年了。”绵期顿了顿,缓缓眯起美眸,又笃定道:“宴生是大夫,不是神仙,他既能画出这样两幅小像,那便说明改容之事是真的存在的,而昆娘也就是改容后的栗姑!”
不能否认,绵期说的很有道理,皇帝默住,陷入了沉思。
事实上,皇帝并没有绵期那份女人特有的敏感,在绵期将小像呈给他的前一刻,他也根本没有把昆娘和栗姑联系到一起。
他之所以会怀疑昆娘,和绵期最初怀疑昆娘的理由一致,也是想不通昆娘为何会杀了先大皇子孙谦,没等要钱就警觉逃走了。
此等胆量和见识,实在不像一个青楼女子所能具备的。
皇帝是把昆娘和大祁境内近年来一直活跃着的一支(以恢复前朝政权为宗旨的)邪教,名叫弑血堂的联系在一起了。弑血堂活动作为频繁的关隘所在。
而他派出的探子发现昆娘的地点就是在边城,那里草木不剩,常年缺水,环境艰苦,一个享受惯了花魁,边城绝不可能成为她的首选。是以皇帝才会怀疑昆娘可能是弑血堂的一员。她杀先大皇子并非为了钱财,而是借此机会真的杀掉再逃走。
据可靠消息说,弑血堂的人都会在身体隐蔽处纹一只血蜘蛛。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特征和规律可循,一直神出鬼没,皇帝派出的人一无所获。
逮着昆娘后,他因有着这层怀疑,才把她好好的软禁下来,想待自己事闲,再好好接近她一番,希望能从她身上顺藤摸瓜,打探寻出一些消息。
可另皇帝卒郁的是今日他在昆娘身上浪费了小一天时间,她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显露。不仅如此,昆娘还一直表现得懵懂无知,发挥其专长,不停诱惑皇帝。故他才会忍无可忍,命侍卫进来欲扒掉她衣服,验明正身。
事关弑血盟,无疑是凶险非常,是以之前皇帝才会不顾绵期的失望,始终反对绵期打叹昆娘的事。
然而通过绵期的发现,现下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被推翻了!
如果昆娘是栗姑……
那么她当初肯为了心爱的峻王,舍命毒杀掉先太子,又不在乎钱的逃走,也就说的通了。
不对,栗姑不是三年前就上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