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鄞抬眸看了眼那轻晃的彩带铃铛,心头没来由的烦躁。
李忱上前,宁国公府的门童顿时拦住:“来者何人?”
李忱亮出青色的铜制腰牌,呵斥道:“刑部办案,谁敢阻拦!”
门童识得那官家牌子,顿时敞开大门。李忱回头,身后穿着官服的差役顿时持剑鱼贯而入,国公府的下人们被这架势吓到,管家眼尖,急忙转头去找宁国公。
一盏茶的功夫,宁国公虞远才堪堪出来,瞥见正厅中等候的笔直身影,眼中也没有愧疚之意。
刑部好大的威风,连他国公府都敢擅闯。虞远磨蹭了良久,就是为了搓搓陆鄞的脾气。
英国公早就战死沙场,薛家一脉也子嗣凋零,就这么一颗独苗,还只是位居四品,有什么好骄傲的。
“世子久等了。”虞远不阴不阳,道了句。
陆鄞转身,眉眼看不出喜怒,淡淡应道:“办案需要,公爷,本官得罪了。”
“什么得罪?”虞远没听清一般,方才故作骄矜的脸色骤然塌了一块。
陆鄞不再看他,负手而立,周身强大的气场并未因身处他人府中而减少一丝一毫,反而泰然自若,宛若此处是英国公府般。
院外“蹭蹭蹭”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伴随着下人的尖叫声,虞远开始有些慌了。他敛目,怒声道:“世子这是作甚,你看好了,这可是宁国公府!”
陆鄞语气淡漠:“本官眼睛不瞎,识得这是国公府。本官除了你家,还要去下一家,满长安不是只有你家有女儿。”
“那你还像抄家一样,你到底……”虞远话未说完,便听见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那声音他耳目贯熟,不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虞穗还能是谁?!
虞穗和虞晚被差役带到了正厅上,虞穗没见过这场面,早就哭的双眼通红,如今见到了虞远更是扑到他怀里伤心的大哭。
“不哭啊,爹的心肝。”虞远轻轻安抚着虞穗的后背,语气烫的,就怕把虞穗捧在怀里化了一样。
身后的虞晚看着这一幕,美眸黯了几分。很快她便垂下头,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这一幕落在陆鄞眼里,自虞晚进屋他便在观察着她。如今见她形容落寞,豁然想起虞家太傅已被流放两千里,小姑娘这是想父亲了。
心肺处有淡淡刺痛,可陆鄞很快就把这点子有悖内心的想法归于怜悯,他自小也没有父亲,不过是感同身受罢了。
陆鄞平复了心神,睨向李忱:“人齐了?”
李忱拱手答道:“回世子,府内只有这两位姑娘。宁国公府虞穗,前太傅府虞晚,再无旁人。”
“陆鄞,你这是做什么!”虞远好不容易平缓了虞穗的心思,怒喝道。
陆鄞并未看他,目光落在虞穗身上,冷声开口:“本官问什么,虞大姑娘最好如实交代。”
“你要问我女儿什么?!”虞远不甘心吼道。
陆鄞看向虞远,身后李忱骤然拔剑,冰冷淬着凉意的银光像是一条毒蛇,猛地缠绕在虞远的脖颈上。
虞远打了寒颤,语气略讪,摸了摸了虞穗的发顶:“一会儿陆大人问你什么,你就如实说,万事有爹在呢,莫怕!”
陆鄞平静道:“虞大姑娘生辰是何时?”
虞穗哽咽了两声:“四,四月初九。”
陆鄞看向虞晚,又问:“你呢?”
男人如炬的目光落在头顶上,虞晚避无可避,照实回答:“八月十五。”
陆鄞眼色深了深,赫然抬高声音:“带走!”
虞晚眼睫颤了颤,袖卷下的手紧紧攥着帕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您说什么?”
虞远也被陆鄞身上的官场气震慑住了,试图问:“敢问我这丫头犯了什么罪?”
“长安城最近接连出了两起命案,被害的皆是妙龄女子,且生辰都是八月十五。为了安全起见,凡是生辰吻合的都接到刑部安置。”
陆鄞淡淡道:“国公爷久居官场,希望你配合。”
“唔……陆大人所言极是。”虞远紧紧拽着虞穗的袖子,干咳了两声:“既然陆大人还要去下一家,那边尽快去吧,避免影响公务。”
陆鄞瞥了眼虞远紧紧护着虞穗的举动,颔首:“陆某告辞。”
自始至终,他未看虞晚一分,仿佛只是例行公事,带走刑部要保护的人。
墨金色华盖马车候在府门外,李忱掀开帘子,陆鄞自然的上了马车。
虞晚攥着帕子,回头看了眼国公府,轻声冲李忱道:“大人,我可以跟我婢女嘱咐几句吗?”
她嗓音天生就带着股娇气,此刻骤然受惊,软软绵绵的声音听得李忱红了耳朵。
虞姑娘的请求并不过分,李忱咳了两声,刚准备问向世子时便听见里边冷冷一句:“还不上车。”
虞晚美眸一怔,李忱抱拳歉意道:“虞姑娘还请上车吧。我们也是公事,请您谅解。”
虞晚叹了口气,一咬牙拎起裙子上了马车。
因着花宴那日陆鄞看足的羞辱,虞晚上车便坐在了他对面,阖上眼装作假寐。
好在陆鄞并没看她,连着跑了一上午,他滴水未进,有些疲惫,自是无心顾及她。
辚辚之声漫过街巷,马车缓缓停在春宁坊里的一座宅子处。
“世子爷,到了。”外面传来李忱的声音。
虞晚掀开车帘,却瞧见了一座粉墙黛瓦的院子,几树灼灼的桃树伸出墙头,粉白色的花瓣飘飘洒洒,落在砖瓦上,像是覆上了一层白雪,娇艳动人。
她娇呼道:“这不是刑部?”
闻言,对面的男人缓缓睁眼,唇边勾着讥讽:“这若是刑部,虞二姑娘凭什么以为你能离开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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