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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殿下与英国公府的世子爷要比箭,场上顿时热闹起来。
一位是丰资俊美,位高权重的王爷,一位是清风霁月,矜贵自持的世子。
两人论起风貌、身份皆是长安城里的头一份,场内不少贵女都捂着手绢羞红了脸。
虞晚倒是没看二人,目光顺着那三足鎏金插架看去,上边的彩头是一枚九凤红锆石挂珠钗,品相不俗,应该能当个好价钱。
她偏头问李忱:“你觉得那珠钗值多少贯?”
李忱略诧异,虞姑娘不看世子爷怎么看上钗子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思索了下:“二十贯。”
虞晚没说话,但心里默默忖道,起码五十贯。
这么一想,她的目光重回了赛场,倒是有些期盼陆鄞能赢了。
垂地金丝帘幕下,福宁公主也坐起了身,遥遥眺望,驸许怀棣顿时扶着她,紧跟身后。
公主下台阶时,罗裙拖地,金镶碧玉带上的玉佩轻轻摇摆着,似是有意无意,那细腻白皙的圆玉一角轻轻擦过苏玠袖摆,
苏玠微微抬头,留给他的却是女子娇贵纤细的背影。
他睨着两人手挽着手,肩抵着肩的画面,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那清冷的骨相上顿时多了一分讽刺之色。
好啊,陆甄,有你的。
场内预热十足,晋王一环偏离一寸,一环直直扎入圆心,最后一环直接生生劈开中环的羽箭,底蕴十足,大绽华彩。
晋王走进场中,拔下那枚劈空羽箭,低低笑了:“陆大人怕是不好赢呢。”
陆鄞睨了他一眼,展臂搭弓,箭杆轻靠指背,身后旌旗随着春风摇曳不停。
“嗖”的一声,箭矢毫无意外的扎中了晋王刚拔下羽箭的正中间靶心。
男人眉眼三分不羁,七分倜傥,腰封上的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摆动着。
场下传来阵阵娇呼声,那些贵女的眼神皆被那袭墨色身影所勾去。
虞晚心底赞叹了一声,漂亮。
再中两箭,这彩头便是她的了。
第二箭,与晋王如初一辙的做法,陆鄞再次命中靶心。
虞晚眨了眨杏眸,唇边渐渐露出笑意,两个软嫩的小梨涡缓缓浮现在腮上。
感觉胜券在握。
陆鄞唇角微勾,再次搭上箭矢,拉成了满月状,“噹”的一声,箭矢撕破空气,笔直的朝晋王射去。
晋王面色一沉,袖下攥紧了拳头,分毫未让。
他不信陆鄞敢。
那箭矢划破他面门前的鬓发,黑色的头发断成两截,慢慢悠悠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便是福宁公主都心尖一颤。
陆鄞遥遥睨着他,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语气淡漠道:“不好意思,失手了。”
晋王似是猜到,同样不逊色的看过来,眼底笑意意味深长。
他缓步朝陆鄞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微微一笑:“陆大人这一箭,本王铭记于心。希望陆大人不会有失手的时候。”
陆鄞睨着他,唇边清冷道:“这话王爷自己记得便是。”
虞晚也被眼前骤然的动乱吓坏了,若是陆鄞吃罪了晋王可如何是好。
顾不上那彩头的失落,她随着李忱快步走到陆鄞身侧。
李忱紧张道:“世子爷。”
陆鄞摆手:“无妨。”
两家皆是权贵,晋王又未真正受伤,若真计较起来,英国公府也不会认。这便也只是个闹剧,一哄即散。
福宁公主脸色有些白,像是被吓到了,语气疲然:“晒了一上午太阳,本宫乏了,皇庄景色秀美,各位随意。”
说完,便牵过驸马的手,身后长长的侍女依次跟上,朝围场外走了。
人潮散了,陆鄞三人也朝回走。
虞晚在他右边,唇瓣翁张,用了极轻的声音:“谢谢大人替我出头。”
陆鄞也仅仅是顿了一下脚步,未曾回她。
午后日头明烈,虞晚一身男装将她裹得密不透风,她受不得热,便专挑着林荫影壁下走。
陆鄞瞧见小姑娘的举动,便知她养的娇矜,耐不得热,唇边不由得讥讽一声,可却也随着她的步伐,有意无意的专挑小径走。
藤萝茂密,树影婆娑,虞晚蹦跳着捡着那碎裂的光影走,微风袭来,她凉爽不少,瞧见眼下人少了许多,便也敢开口说话了。
她问:“大人,我们去划船么?”
陆鄞淡淡道:“傍晚再去。”
语气一如既往的生凉,僵硬。
虞晚没说什么,乖觉的点点头。
身后的局外人李忱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世子爷看得出虞姑娘身子娇弱,耐不得热,下午游船也不会尽兴,这才选择了晚上。
只是一个不知道,一个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