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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瑞生眼中明亮的眸光一点点暗淡下去,低头看了一晚杯中的清酒,轻抿一口,喃喃道:“本该如此的。”
他本是皇帝亲封的白岩县县令,来瑶县做官也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不得已而为之,如今瑶县情况大致安稳下来,也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霸着官职不走的道理。
郑青芸定定的看着文瑞生,“你也不必舍不得,明年回京述职的途中,再来看一眼就是了。”
“谁说我舍不得了?”文瑞生梗着脖子否认,“大丈夫拿的起放的下,我只不过,不过是在想新令是否能够胜任。西街的王大娘,后面的李铁匠,还有邻居张绣娘,大家伙都刚从瘟疫里缓过来,新县令一定要能把所有事情都安排的妥帖我才能放心。”
“好好好,你只是担心。”郑青芸摇摇头,声音里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
郑青芸一向极能自制,饮酒此事,既然说了三杯就是三杯,她十分体贴的提出先送文瑞生回住所,文瑞生推托无效,只能跟在她身后,两个人提着一盏用透亮的油纸糊的灯笼,悠闲的在月下信步。
路过西边丫鬟住的耳房时,几个小丫头欢欣活泼的笑闹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平日里郑青芸对这些事情都不甚在意,也许是今天的梅花醉真的醉了人,也许是天上的满月过于遥远洁白,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想过去看看。?
灯在郑青芸手里,她先行一步,文瑞生也只得跟上。
隔着一层明纸,屋内的声音和人影都清晰可闻。
“文县令和青云将军都不是我们瑶县人,估摸着不会去明天晚上的花明节,主子不去,我们这些下人肯定去不上了。”
“听说要是在东市的皖月楼赢了比试,就能把他们顶楼挂着的灯王带走,听说制作那盏灯王的技术是从西域传过来的,我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这么稀罕的物件。”
“是啊是啊,我也想去看灯王,皖月楼的比试肯定热闹非凡,也不知道是谁家小郎君能赢得头名。”
“哎呦,碧柔姐姐怕不是想,在看了比试后,再邀请夺了头彩的小郎君一起去河边放花灯?”
“你们就胡说!”碧柔似乎是害羞了,起身朝门口靠过来,“你们先玩,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剩下的糕点果子,既然明日不能出去看花灯,我们就今晚吃点好的,当是庆祝过了。”
在小丫头们的鼓掌欢呼声中,碧柔推开房门,正好看见了门口身披月色的郑青芸和文瑞生。
碧柔慌慌忙忙行了个礼,“将军,文县令。”
刚才还在屋内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们登时没了声音,齐齐下炕行礼。
郑青芸摆了摆手,“我们就是路过,不必拘礼。”
也许是郑青芸对女子从不苛责的缘故,这些小丫头在心里跟她都很亲近,见郑青芸没有责怪她们背后议论的意思,脸上又纷纷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