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只听文瑞生继续道:“若是他一个人誊抄,难免过于辛苦。反正这几日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便来这里陪着二皇子一起吧。”
“你有伤在身,不便劳累。”郑青芸赶紧出言劝阻,她给白苏安排这些活就是想让他吃点哑巴亏,现在总不可能连文瑞生都一起折腾上。
他那样的柔弱身板,怎么能每天俯身于案牍之前,做这样枯燥又劳累的工作?
再说,白苏这个人仿若一条毒蛇,心机深沉不见底,惯会算计,跟他打交道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件事郑青芸尚且没有调查明白,若是把文瑞生卷进来,难免会有危险。
是以,郑青芸一点都不想让文瑞生掺和进来。
但是文瑞生完全不明白郑青芸的良苦用心,“我伤在腿上,不妨碍提笔写字。”
郑青芸语气中略带愠色:“文瑞生,你是白岩县的父母官,不是我漠北军的。”
这边两人话还没说完,白苏就看清了现在的局势,反正郑青芸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走,与其自己苦苦坚持,还不如在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
他赶紧抬手搂住文瑞生的肩膀,两个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冲郑青芸笑嘻嘻道:“总之这都是你们大魏的事情,他这个县令也有责任,青芸,你就准了吧。”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郑青芸再坚持反倒惹人怀疑,而且看文瑞生那一脸的坚决,就算是她拿着军棍赶他走,估计文瑞生也不会同意。
真是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郑青芸在心中悠悠的叹口气,无奈道:“也好,下午你就留下吧。”
于是乎,下午时,在将军的主帐中,郑青芸安坐于东方,一目十行的查看着军官们的档案,文瑞生和白苏则是面对面坐在西边的角落里,沉默的低头誊抄名册。
主帐之内十分安静,偶尔还听得见书卷翻页和毛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
这一片寂静中,文瑞生越发坐立难安。
其实起初坐下的时候还好,可是时间越长,他腿上昨日刚刚出过血的伤口就越是疼痛难忍。
文瑞生前几日骑马磨出来的伤口正好在大腿根部的嫩肉上,而他身下的这把实木太师椅木料过于坚硬,他才坐了一会便觉得吃不消。
但是余光看见不远处的白苏时,他又暗暗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文瑞生直起腰板儿,悄无声息的慢慢移动身体,调整姿态,试图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可是无论怎么坐都无可避免的会摩擦到伤口,实在煎熬。
就在他咬着牙准备再换一个姿势的时候,郑青芸却蓦然起身,叫了一声:“文瑞生,起身随我来。”
白苏也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甩了甩酸痛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们俩去做什么?”
“与你无关。”郑青芸一个凌厉的眼刀飞过去,白苏立即乖乖闭嘴。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营帐,走到距离军账足足有数十步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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