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泽昨晚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望不见底蔚蓝海岸,溢满麦子香的广袤原野,还有一个耀眼到到简直像是画里面走出来的漂亮男孩。
男孩站的离他很远,沈安泽看不清他的面庞,却能察觉出那人的好看,本能的想要贴近,只不过连影子还没摸到时他就被一阵阵手机铃声吵醒了。
沈佳泽把胳膊搭在前额上,疲惫地翻了个身。昨天在遇见那个送给他一包袋鼠粮的男生之后他又一个人闲逛了许久,后来因为风实在太大才不得不停下脚步。连日的疲乏和时差叠加在一起,沈安泽在抵达当地的第三天就迅速放弃了曾经的老年人作息,开始跟大床日日相伴。
他懒得起来,手机却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占据床头响个不停。把脸捂在被子里熬了小一刻钟,沈安泽没了办法,认命地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接电话。
“什么事儿啊?”他困得要死,连打过来的人是谁都没注意看,闭着眼睛凭感觉划开了屏幕右下方的绿色接听标识。
“安安。”电话那头的人少见的多了几分祈求,小心翼翼道:“我们谈谈好吗?”
沈安泽听见以后第一反应就是:大意了,下次不管多困多累,接电话以前都应该仔细看好打过来的是谁。
“小然哥。”困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沈安泽打着赤膊靠在床边,耐着性子道:“有什么事儿还是等我回去再谈吧,现在这样也不方便。”
许然听见沈安泽不痛不痒的回答,登时焦急了不少,音量也跟着激增:“沈安泽,你听我说。”
“嗯,我听着呢。”
“你能不能等等我。”许然恢复了一开始的低声下气,商量着说:“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你能不能再等等我,哪怕只有半年也好。”
沈安泽听着电话那头半是焦急半是期待的声音,已经感觉不到当初那种喜悦与难过交织的滋味了。他握着手机,不紧不慢地道出在心里隐藏许久的话:“许然,你还是跟从前一样,把一切想得那么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