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差爷,恕小子不敬,你们此番前来,是否携带官府公文?”
在任何朝代虽然都有强权一说,但是也不是对谁都有用的,至少晋雯就不是什么无知孩童。
在现代早就不讲究什么警察局随便来个人就能把人带走这样的事情了,在古代都还有擅闯民居这么一说呢!
“哼!我等前来传唤,不是直接锁拿,已经足够……”
“是么?莫非是我记错了?你们今儿个,穿着官服前来我的府上,对我的名誉已经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你们若是来做客的,那么,我怎么没有看见拜帖?”
该死,这个小鬼怎么那么难缠,今日卫洪之所以会穿着官服前来,就是借之以震慑。
一般来说,平民百姓对于当官的总是有一定程度的惧怕和下意识的服从心理,这是统治者调教出来的禁锢老百姓的奴性。
一旦晋雯惧怕,便是什么也没有,也可以将之带走,只要进入了府衙,想要一个小孩子无声无息的消失,可以说不废吹灰之力,然而,前提是能够将之带走!
眼下晋雯明显不是好相与的,对于盛国的律法懂的比他还要清楚,此番前来也确实没有正式的锁拿公文,所以才让他们几人投鼠忌器。
想不到,要对付一个小孩子都这么难办,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丢尽颜面?
不行!
看来必要时候还是要用武力解决。
正当卫洪目露凶光,打算强行抓人的时候,晋雯又优哉游哉的开口了:“对了,刚才我给黄县令去了封信,说有几位衙门的朋友来找我去做客,不知道是不是黄县令的人……”
呵呵呵,如果不是,那么就代表着这个县衙还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啊,对于一县之令来说,有人阳奉阴违,那可是天大的耻辱啊!
不知道,黄耀宗这个礼部尚书之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是的,晋雯早就已经从松针的手里了解过黄县令的来历了,没想到原以为没什么后台的黄耀宗,居然是京城礼部尚书的儿子。
啧啧,这下,玩笑开大了,居然敢背着头号首长差使他的兵,要是黄耀宗真的能忍下来,那么他也离丢官不远了。
“什么?”
卫洪几人顿时脸色大变!
这个小鬼说,他给黄县令去了信?要知道,他们来这里可是秘密,要是被捅到县令面前,只怕吃不了兜着走,毕竟没有一个上官能够忍受下属自作主张,阳奉阴违的。
况且依着晋雯的语气,只怕她与黄大人的关系匪浅,为什么那人从未提过?难道自己被人利用了,当了马前卒?
“臭小鬼,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堂堂县令大人如何是你这无名小子说见就见的?别笑掉了大牙了。”禹敏当即大声嘲讽道。
要说晋雯的话谁都相信,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在古代,别说是父母官了,就是像他们一样的捕快都不是想认识就能认识的,眼前这个黄毛小子说给县令写信就给县令写信?
就是紫金县上有头有脸的人家,要见县令大人也得提前写上拜帖,要不然也一样是吃闭门羹。
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住在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的臭小鬼,这种话说出来谁信啊?
也许是禹敏的镇定起了作用,卫洪等人醒过神来,纷纷怒视着晋雯,脸上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愤怒感。
晋雯觉得十分好笑,这年头说真话反倒没人相信了?
“你们不信?如此,且在我府上喝杯茶如何?”
与这几人周旋了近一个半时辰,想来黄县令的人也快到了。
此时海纳百川门外人影一闪,梅枝立即默默的微微俯身后退两步无声的离去。
“小松鼠,公子正在待客,发生何事?”
“回梅枝嬷嬷,黄县令的门客已经在门外,是否请进来?”
“如此,你且等上一等,嬷嬷去请示公子。”
不一会,梅枝便出现在气氛冷凝的海纳百川的厅堂里,这位自小从宫中服侍,气场强大的宫女,对于这样的气压适应良好,只见其径直来到晋雯身前,深深福下身子,姿势堪称教科书般标准,语气平稳有礼。
只这么一礼,尽显大家气度任何人都不敢再小视晋雯这个主子。
这就是为什么古人对于仆人的培养那么重视的原因,一个在气势上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仆人,一站出来就是给主子长脸的事,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连仆人都让人不敢小觑,那么它的主人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晋雯微微点头,示意梅枝起身,回话。
“公子,县令大人的门客,已经在门外了,是否要请进来?”
卫洪精明的瞳孔微微紧缩,心里升起了些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