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初雨酒兴
第二十章
初雨酒兴
人若是不相信幻想就完了,正是有了幻想,才有了希望、失落、悲伤。
————初雨酒兴
“张大叔,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不可说,不可说……”
“告诉我,我把琴心的剑给你,要知道那可是把名剑。”
“不行,他的剑不过是把普通剑,剑是而因人而名动天下。”
“那你看上官姑娘如何?我把她送给你?”
“那更不行,上官姑娘身世家境不凡,我一介凡夫俗子,她看不上我。”
“那……三十年的花雕?”
“一坛?还是不行……”
“两坛!”
“五坛,少了不说!”
“好,你够狠!勾起我的好奇心,五坛就五坛!”
“那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
“张小蓟……张小鸡,张小鸡!信不信我把你晾成风鸡?五坛花雕你都敢要?”
张小蓟恍然惊梦而起,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色,微湿的晨风拂过他的衣衫,泛起一丝丝凉意。
他突地低头,看着自己满身风尘,被撕成一丝一缕的衣衫,苦笑道:“现在倒真的成了风鸡,不行,戒酒戒酒,下次一定不会再喝了。”
他起身越下屋轻轻推开门,轻声道:“秀才?沈姑娘?琴心?上官姑娘?”
晨风吹过屋角的风铃,晨露凝结顺着叶尖儿滑落。
张小蓟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子,仔细嗅了嗅,喃喃道:“古井?”
果然,橱子后还封着一坛酒,他一掌拍开封泥,酒香顿时盈溢满屋,芳香持久。
张小蓟怔怔看着怀里的酒,许久才喃喃道:“色清如水晶,香纯如幽兰……上好的古井……”
他迫不及待的喝了口,叹道:“入口甘美醇和,回味经久不息,不愧是贡酒!”
他正吃酒吃得尽兴,却突地听得“嘭”的一声门响,紧接着是“啊”的一声尖叫。
他猛地一抬头,却见沈莲心指着他,掩面脸红道:“张小鸡!”
张小蓟吓得一个瑟缩,立即低头捂住自己,道:“不是,沈姑娘,误会误会,我不过是闻着酒香过来的。”
沈莲心一怔,立即上前推开张小蓟,看着已经被喝掉一半的酒,转头就扯过张小蓟的衣襟,怒道:“死小鸡,身体哪部分需要活动一下么?”
看着沈莲心突然放大的脸,张小蓟一时惊慌,就连双手也不知道放到哪里,一时间脖子被紧紧勒住,慌乱中他想推开沈莲心。
张小蓟还未来得及反应,却见沈莲心脸色突然变红,随即是一声尖叫道:“死小鸡!想死么?”
她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一时间打得他天旋地转,不知方向。
随着一阵急速的脚步声,琴心冲进来,看着紧紧捂住衣襟的沈莲心以及倒地呻*吟的张小蓟,怔怔道:“心姑娘?”
沈莲心立即起身扑进琴心怀里,低泣道:“他……他……这只死小鸡……居然……居然想……”她竟似再无法说下去,掩面低声啜泣着。
张天冬合上书,摇头叹道:“张兄不过一介浪子,而沈姑娘贵为四宜山房大小姐,敌众我寡,若论算账,必定是刀光剑影,高手如云,敌我悬殊,螳臂当车,此举无疑乎以卵击石也!”
……
“嘶……”张小蓟轻按着嘴角,道:“好痛,轻点!”
琴心笑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酒剑仙?”
张小蓟扯了扯嘴角,立即疼得嘶声道:“那个丑女是女人么?力气大得吓人!”
一块抹布“啪”的的一声拍在张小蓟的脸上,张小蓟扯下抹布正欲发作,转头却见沈莲心冷冷看着他,道:“昨晚十坛花雕,今天一坛古井贡酒,共三万两,你打算怎么还?”
张小蓟嘶声道:“三万两?丑女想钱想疯了么?”
沈莲心冷冷道:“大叔,昨夜你在劝酒时还打碎了一个酒壶,两张桌子,三把椅子。”
她顿了顿,接着道:“酒壶是先秦青铜四角壶,桌子乃金丝楠木北齐宫廷桌,椅子乃黄花梨木外加紫檀所成,总共八万两黄金。”
张小蓟已经骇地语无伦次,道:“八……万两?”
沈莲心冷笑道:“大叔,要以命抵债么?”
张天冬一声怪叫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险滩暗礁,眉睫之祸,祸不单行,酒多伤身,和气生财,若是杀了他,钱不就瞎了!”
琴心道:“不如留下他,每天劈柴做饭洗衣服?”
张小蓟沉声道:“你这是在背叛我么?”
琴心正色道:“是的。”
沈莲心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纸,举到张小蓟面前,道:“大叔,卖身到四宜山房,做满五十年,这里是卖身契,按上手印。”
张小蓟闻言,不禁惊道:“五十年?我都不一定活到那个时候!”
沈莲心哼道:“你不是说你还是个少年么?”然后趁着张小蓟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将他的手强行按在纸上。
沈莲心把纸迅速交给张天冬,道:“秀才,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张天冬收好卖身契,道:“没问题。”
张小蓟正欲抢回,却被琴心一把拉住,回头只见琴心淡淡摇了摇头。
……
屋檐下,随着一声声劲疾的挥剑声,剑在他的手中挥舞如行云流水般洒脱自然,似白虹饮涧,玉龙下山,晴雪飞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