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兰夜朗躺在地上,“是啊,我又得受罚了。”
像以前一样的口吻,带着一丝宠溺,一丝嗔怪。
可我却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那份喜欢的心情,如今只剩下了依赖,和对另一个人的深情,痛到极致,却怎么也无法舍弃。
<25>这是我第二次来夜朗家,之前带有抵触的心理,所以不曾观察他家的风景,今天才发现,他家的建筑风格是那样的清雅别致。
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夏末炙人的热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了,而无论你走到园区的任何地方,却始终都看不清道路前方10米以外的景观,翠绿高大的竹林把整个园区隐密在其中,曲折处有通路,通路处又是竹林满眼。
建筑的中与西结合得如此和谐,中式的基础韵味与西式的建筑符号和细节取长补短,不但富有审美的愉悦,更重要的是令居住舒适而贴近自然。外部空间布局有中式住宅围合的感觉,整体体现了小而精的优势。
“月,进来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进去。说实话,我真有点怕见他的父母,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月,你随便看着,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我点了点头。
嘉兰夜朗离开后,我看见在楼底下最拐角的一处房间的门半敞着。因为好奇,不由自主的就推门进去了。
雅典复古的装修和布局,带着一丝神秘的风格。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抬头望,这里的星星离你特别近,后现代主义的装饰,彰显品味。
里面的摆设少之又少,一台电脑,和一个放着些许书和玩物的书架。书架是用高贵的红木做成的,一层放着一些古董玩物,二层才零星的摆着几本书。这些我都没有在意,可在视线落在了顶层时,我怔住了,顶层只放着一个面具,那是ST暗部的面具!!!
难道夜朗也是ST暗部的成员?
从ST暗部成立的第一刻起,我们就被戴上了面具,隐匿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在那个经常在一起执行任务的八个人中,我们谁也不知道面具下的其他成员在现实生活里是谁,唯独知道的只有堂主给予每一个人的代号。
ST暗部里的成员形体几乎又差不多,真的很难分辨,我只知道我和莎都是女生,而其余都是男生。
那么嘉兰夜朗会是谁呢?
我从书架顶层取下面具,怔怔的盯着它发呆。
“月,在看什么呢?”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面具顺势滑落在地,“没……没什么.”
嘉兰夜朗走近,伸手拾起那个面具,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尔后又放回了书架的顶层,“我当是什么呢,不过一具面具而已。”依旧是那么的温柔,却隐匿了一丝的狡黠,藏的很深,深到粗细的我根本察觉不到。
我笑得有些牵强,“本来就没什么嘛。”
传说ST暗部最初存在日本,又或者泰国,又或者别的,总之中国有了ST暗部的存在时,那时的ST暗部神圣光辉的形象早已在每个学生的内心,根深蒂固。
第一次看见寄来的ST暗部的面具,知道我被选为ST暗部的成员,几乎呆了,想我当时还是一个普通学院里,极其平凡的一名学生,没有一点特长,我真的怀疑是否有人在耍我,可谁又有如此的胆量,敢拿ST暗部搞恶作剧?
后来去了留下的地址,才发现,我真的被选为了ST暗部的成员,代号——荭。
连我总共七人,修,晓,冰,奎,鹰,莎还有我。其中只有我和莎是女生,其余都是男生。大家穿着一样的衣服,带着一样的面具,很难辨出谁与谁,唯一不同的是每个人徽章上的代号不同。
修是我们的队长,早在我们被选中时,这一切就已经定好,堂主的决定。每个人在执行任务时很少表现出性格,简单的说,ST暗部的每一位成员都不知道队友在现实生活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唯一跟别人不同的是晓,他不常出现在ST暗部的基地,有时甚至又一个月不会出现,不过今年到是频繁出现在基地。
不过虽然接触的不是很多,但每次和晓总有一种莫名的默契,一如莎和冰。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莫名多出了一个蓂,而且还取代了我的位置,而我,被踢出了七个人的平衡关系,成了左护使。
当初被选为ST暗部的成员时已经很震惊了,虽然学过一些跆拳道和剑术,但还不至于了不起的成为ST暗部的成员。如今更是夸张的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护使(在ST暗部里这样说一点也不为过,堂主之下,最大的就是左护使和右护使)。
当真是我有这般的本领,还是另有所隐?
“月,在想什么呢?”
夜朗我话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我抬头看着他,努力的将他与我印象里的ST暗部的成员的形象重叠,他到底会是谁,难道……他是晓?!
“那个面具……”我看了看夜朗,又望了一眼那个面具,到底该不该向他问清楚呢,可是ST暗部是不允许公布自己的身份的。
“哦,那个呀,月,喜欢?如果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把它送给你。”嘉兰夜朗说着便取下了面具递到我跟前。
什么,居然说送给我!难道我猜错了,夜朗不是ST暗部的?可是,那他怎么会有ST暗部的面具?还是他故意这样说,想让我认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面具?
看着夜朗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又不像在做戏,我接过面具,他脸上依旧没有一丝变化,可能我真的猜错了吧。
我将面具重新放回书架上,“不用了,我想它应该呆在属于自己的地方吧。”
夜朗宠溺的笑了笑,“如果你喜欢,随时可以带走。”
我回应性的笑了笑。
“走吧,该吃饭了。”
面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我却吃得索然无味。
先是那个捉摸不透的面具,现在再加上嘉兰夜朗父母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我觉得压抑,拘谨。
他们的问话,更是让我觉得局促不安。
“樱沙,不知令尊令母今日可好?”他们从来不叫我的名字,却偏偏喜欢叫我的姓,那般的见外。这和我印象里的嘉兰叔叔,雯心阿姨截然不同。
在我幼时的记忆里,嘉兰叔叔和雯心阿姨一直非常的和蔼,对我也很是疼爱,那时候的嘉兰家族还不是四大家族之首,可是为什么他们回来的变化这般的大,那种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神情,让我觉得陌生。
他们已然不在是那个疼我宠我的嘉兰叔叔和雯心阿姨了。
我努力的扯出一丝笑容,尽量的显得很轻松,“谢谢阿姨的关心,我的父母都很好。他们常常念叨您呢,希望您有空能去我们家做客。”
“哦,是么?等哪天抽出空了,我一定登门拜访。”
之后又是一片沉寂。
晚餐一结束,稍坐了一会儿,我便以身体有些不适,辞行离开了。
“月,我送你。”嘉兰夜朗尾随后面,跟了过来。
月白星稀,夜凉如水。
路上寂寥无人,树影婆娑,静谧的夜,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
我和嘉兰夜朗并排走在路上,很久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
隐隐约约,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已经到了。”
啊!我一怔,好久才反应过来,极不自然的笑了笑,“好的,我先进去了,再见。”说得有些紧促。
嘉兰夜朗温柔的点了点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