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如果——如果你一直以来想要的——它——它”江铭恩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嗯?”叶舒儿皱了皱眉头,一脸困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江铭恩这么远跑来B国,“是什么?”
“诶——我直接说了吧——”江铭恩掏出手机,指着照片上的人说道,“我那天才发现这个戒指。”
叶舒儿凑近看了看照片上的人,是那年跟着老师去观摩的会议的照片,然后抬起头看着江铭恩:“嗯,我知道啊——”
“你——你知道?”
“对啊,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不是以为——”叶舒儿压低了一点声音,“我来B国不是因为——因为他,我是确认他调走了才来的。”
“确认他调走?可是你明明没有忘记——”
“也许吧,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在面对很多感性问题的时候,人最需要的是理性,这样——这样才不会破坏别人的幸福,也不会丢掉自己的尊严。”
江铭恩一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来之前他甚至设想过见到南静远应该怎么反应。
“你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这张照片吧?”叶舒儿苦笑道。
江铭恩愣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舒儿,我们要出发了了。”那边叶舒儿的同事冲这边挥了挥手。
叶舒儿转过头,拿起刚刚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文件:“江铭恩,我晚上回来再找你,我现在得去工作了。”
江铭恩还愣在那里,没有听到叶舒儿的话。
叶舒儿快走到门口时,江铭恩才后知后觉地喊了出来:“叶舒儿!可你这样,一点都不理性,固守着那份执念,你难道要为了他赔上自己的一生吗?”
整个大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服务台的人员朝这边看了过来,叶舒儿停下了脚步,手里抱着的文件沉了一下,她的头微微朝江铭恩这边转过来了一点,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如果有人站在叶舒儿的侧面,大概会看到,那个平日里再累都会冲别人甜甜一笑的女孩,头微微低着,睫毛颤抖着。
你也许听说过一种鸟,一生只唱一次歌,荆棘一点一点刺入心脏,血一点一点渗出,但那只鸟儿却唱出了凄美的歌声。
那一刻的叶舒儿,就像是一只荆棘鸟——突然被人提醒,想起了一直在经历的痛,感觉到了那根尖尖的刺,可它已经刺入了她的心脏,可她还要继续唱歌啊——
舒儿最终还是转回了头,抱着文件径直从门口走了出去。
“先生,请不要在这里大喊大叫,如果您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们。”一个保安走过来对江铭恩说道。
“对不起——我——我刚才”江铭恩看着远去的叶舒儿,才又恢复了理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似乎一辈子都没有在公共场合这么大声喊过,他深知只有没有办法了、绝望了才会去宣泄,他一向厌恶这种行为,所以对任何事情向来都是泰然处之,可唯独叶舒儿,总是让他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