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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杨书记计谋得逞;阿润寻求出路(第1页)

    真的“病了”

    一她从那边走了过来,去旁边的一所房间,那里依然冷却,很潮湿的床板让她已经得到了另外一种不安,因为她不敢去想以前,这是她至今的一个谜,不被世人皆知的一个谜,永远不能。

    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所住的帐篷已经拆了,被杨书记回收,她似乎早该料到,在这里,没有她之前的那份激情,因为她的生存得到了困扰,在这个地方,这个很黑暗的地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儿子已经没有了消息,这不是上帝的惩戒,也不是所谓的命运让她非要这么做,而是她的手心有孩子们的血迹。

    这是一个初春,花园里的一些花已经展开花骨朵,似乎要迫不及待的回到这样一个世界,正因为如此,它不敢展开花瓣,因为这里的一切已经被杂质所污染,她在村口找到一家店铺,铺面还算可以,不过还没有开张,之前的拆迁让她失去了唯一的归宿,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她的生活还不如以前,没有苞米面的窝窝头,没有她挑的水源,更没有看坟墓的机会。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向上帝祈求,因为对于她来说,已经到了不可弥补的程度。

    铺面老板是一个中年妇人,个子很矮,发色不太那么的纯正,不过她的着装非常得体,脸蛋根本没有一点点的血丝,她站在柜台前四处张望。

    “圣母,请赐予我一个归宿!”她的蓬头垢面引起了女主人的同情,因为她们有共同的语言,她并不是一个单单的打工者,也不像是一位正规老板,似乎见过大世面,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来到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里,或许也是她的造化吧。

    她似乎没有听懂另外一个词的含义,因为对于她们来说,一个很简单的词眼会被复杂化。虽然她们已经充分的回归到这样一个大自然里头,或者说已经回归到了与她们完全隔离的另外一个世界。

    “你是要租房吗?”女主人昂起头问道。

    “是的,圣母。请赐予我归宿!”她边说边在胸口划着一个十字。

    不过还好,她的请求已经得到老板的同意,决定腾出一间简房为她提供正常人能够生存的场所。这不是善良,这不是本性,这不是所谓对同类的迁就。而是她给一个病人开了一份治病的处方,没有别的原因,只因她是一个“患者”。而且非同于绝症的一种疾病。

    天色依旧,已经是晌午了,虽说是初春,毕竟有些寒冷。房屋是非常简陋的,也不过五六十平米,还算宽敞,因为在这里只能够容纳她一个人。她的套餐主人并没有提供,在这样的天日里,她依然得不到一丝的温暖,身上的羊毛衫是从来都没有洗的,置在屋顶的灯光泛出橘黄色的涟漪,因为她所处的地方就夹杂在一个角落里。

    “大姐贵姓?”她的主人问道。

    “鄙人名叫吉米,叫俺阿润吧。”

    “你是洋人?”

    “我是西方人,三十年前被前夫拐卖到这里。”

    “租金怎么谈?”

    “先放一放吧,过两天再说。”她扣紧窗户,腋下夹着一个粉色皮包,确实洋气,不过她的个子与自身的雅致并不相衬。被拂风掠过头顶的发丝随风飘扬,这不是风度,而是生存的本能。

    她对着暗灯打量了一番,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窗户是铝合金做的,没有玻璃,在这个时候,她转身看了一下被尘埃占据的裸床,几片已经残缺不全的砖头构成了床架,榆木板搭成了参差不齐的床面,还算可以吧,她看了好久,回过头来蹲在角落里。头发已经散到了她的额面,鼻窝间还有汗珠的存在。

    而现在,她最担心的,不是没有着落的住宿,而是没有人为她准备套餐。她决定出去,要不然身患重病的她会被活活饿死。

    在这个年代里,是她唯一能够做得到的就是给人打零工来维持生计,但是属于她的主人并不能够采纳,因为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事迹确实太多了,在整个地区已经流传开来。

    天色也不怎么好,茫空里乌云叠叠,店铺傍边有两棵榆树,一棵已经差不多老了,另外一颗蒸蒸日上,还在不断的成长。

    但在这个时候,她的念想似乎已经消失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跟任何一个人独来独往,因为没有共同的语言,她明确她的身份,她是一个外地人,来自另外一个国家的妇女,她不敢去正面看待任何一个事物。

    她改变了以前的念想,在想:要去跟我的主子说说,我可以给她干好多好多的活,帮她打杂。就在于她的心思了,就看她是否能够将我接纳。

    外面还是下着雨,一股冷飕飕的寒风刺进她的领间,她最渴望得到这种天气,因为不管怎样,她都要吃早餐,然而铺面已经换了老板,就在前些天转让的,她并不知道,因为她在这里已经呆了好长时间,到底是时间的原因还是认为的因素,她病恹恹的走到铺面前,缓缓地将头抬起,想迈进门槛,又迅速地停住脚步,因为她不知道进去之后会是个什么后果,雨点已经将她的脸面全部遮掩,似乎认不出她是谁。风越刮越大,吹得大树枝条东倒西撞,没有任何一个方向能够辨别出到底是南风还是北风。

    越来越暗的天气已经知道少许,她依偎在窗脚,唯一的风吹不到她,但是斜着的雨点还是在不停的击打着她。里面的白炽灯亮了,在玻璃外似乎能够看得见光丝。她没有勇气,没有任何的勇气去问男士,因为在这里她就要立足,然而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来的这么快。或许之前的老板已经商量好了转让铺面。----应该没有吧?她还是在打量着自己。

    屋内的灯光射出门外,照在了她的脸上,她的眼睛根本无法睁开。

    “喂,进来。你在那里干嘛呢?等人吗?”男士趴在窗口喊道。

    她默默不语,耷拉着脑袋。只管雨水将她侵蚀。

    “喂,这位女士,进屋等吧,外面下着雨呢,你放心好了,不收任何费用。”他还是不放心,推开门喊道。

    他走到阿润身边,将她硬拉到屋内,这个时候已经淋了不少的雨滴,这雨滴居然来的突然,在他的眼睛里有了一种沙粒,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今天的风很大。

    “你是不是可以换套衣服了?这样的话你会着凉。”他红着脸问道。

    阿润依然没有吭声,把脚步向门外挪了又挪,因为他的那句话。她以为要和她发生什么关系。这时,男士似乎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走到她面前,“你放心,我不是一个患者,我会对我的行为负责任的。我有尊严。”她边说边给阿润找干衣服。他打开了柜门,,里面的衣服整齐的惊人,似乎每天都要拿出来熨一下,他拿出来一件粉色上衣和一件褐色条绒裤。

    “给,赶紧换了,你就不害怕患上皮肤病吗?那边有换衣服的地方,快去吧。我在这里守店门。”她没有拿,冲着男士笑了,又迅速地把脸面转了过去。

    “怎么了?不放心吗?好吧,那我出去好了。”他边说边走出门外,顺便披上绿色大衣。

    “他在外面一直在等,雨已经很小了,地面的积水不是很深,一直在流淌,如果仔细的听,就可以听得见潺潺声,不过还好,风早就停了。路边没有一个行人,这个时候还不到中午。

    “完了吗?我是否可以进来?”他在路边轻声喊道。

    屋内并没有人回应,他连住问了三声,依然如此,跑过去一把掀开门,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个时候他看见的,并不是脑子里一时的想像,而是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换了衣服的女人,这个女人给了他最后一次的微笑,这种笑,不是纯真,而是偶然的下意识。他也笑了,不知为什么。

    ……

    “来,坐下来说。”他将大衣脱下来搭在衣架上,坐在对面的背靠椅上点燃一根烟,烟丝弥漫了整个铺面,将灯光包裹起来。

    “坐呀,怎么回事你?我又不吃你。”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她羞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将身子侧了又侧。向外面又挪动了半截。

    他硬拽住阿润的胳膊,将她强制性的拉到了板凳上。

    “你在等谁?你的丈夫吗?”

    她还是没有做声,从原来的羞笑变成了哭泣,眼泪的流出并没有将他打动,反倒让他有另外一种的看法。并不是每一位正常人能够容忍她的一切,可现在不一样,她的情形只有她明白,因为她有罪。

    对于这件事情而言,它是一个始终过不去的砍,因为在之前的一个生存环境里,她对任何一个人格格不入。之前的开朗,没有了;之前的乌鸦嘴,没有了;之前的那份不守妇道的行为,没有了;之前的不懂得礼数,在现在的她身上根本就不存在。

    她早上没有用餐,正午已过,她依然如此,脸色变得有些淡黄,别的不说,就看她的嘴唇,已经干涩,看起来真的让人可怕。不过她所选择的一切已经很晚了。

    雨停了还不到半个小时,杨书记来面铺买东西,正好赶上他们的聊天。阿润已经把所有的一切告知了男士。尽管她一直没有开言,这里,不管是男士明白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还是压根就不知道她的故事。总之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他站起来又点燃一支烟,连忙跑到柜台前。

    “哟,杨书记呀。好久不见你来购物,最近好着没?”他微笑着面向书记的脸说。

    “好得很呀。最近生意咋样?”他边问边用右手给男士做手势,让他离的近些。

    “哈哈,那就好。要什么?您看那种和你的口味?”他侧了个身,转到他跟前。

    “你怎么把她招来了?”书记皱紧眉头。

    “噢,要烟呀。好好好,我这就给你找。”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听他的话。跑到柜前去拿烟。

    “你老婆呢?”他忽然问道。

    “出差去了。”

    对于这样的话题,阿润比谁都敏感,她忽然站了起来,两眼直瞪瞪地望着男士。她又怕被发现,又连忙转身过去,眺望着窗外雨后的美景。被雨淋湿的衣服还是搭在挂衣架上。水滴依然在滴。将地面已经砸了一个小坑。谁也不知道,它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你忙啊,改天来购你的物。”他拿起烟向朝外走去。

    阿润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喊道:“我的主人呢?我的主人在哪?”

    在这个时候,他惊呆了,原本以为她是一个不相识的过客,在门外等待她的归人,没想到她居然是自己的家丁,她知道自己的地位,也不情愿看到自己的主子被更换,而这仅仅是出自于自身的一种状态而已,也不过如此。她已经被这里所雇用,然而男士遇到的却是他的仆人,正因为这样,他惊呆了。老婆的管束已经让他够呛,再加上现如今没有经过自己她的同意自家的衣物给了阿润。

    他沉思了,心里的疑云久久不能消散,打坐在墙角的一条长凳上,上面尘埃丰厚让人不敢去坐在上面而他已经入座,就证明至今他还有些勇气。

    他回过头来,看着对面自己的仆人,眼睛里似乎已经布满泪花,并没有流出,只不过对于他之前的举动,确实有点尴尬。没有别的原因,因为他认识她。对于阿润之前的沉默寡言,他甚至不敢相信这句话会出自于她的口中。

    “问你话呢,我的主人在哪里?我要找我的主人!”她再次转过头朝男士喊道。

    他并没有开口,只是在不断地摇头,因为他知道,他是一个不自由的男主角,在整个家庭里扮演男仆的角色。在过去的日子里,好像不是这样的,让他在这里失去了所有,没有一点点的支配权,任何的权利都没有,只不过他的言行表明,他还是一个会过日子的男人。

    雨彻底的停了,偶尔掉落的雨点已经成为了天方夜谭。

    阿润流泪了,在这个时候,她特别的希望能够有一个陌生人与她交谈。她转过身来眺望着窗外,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那残垣断壁,雨后的淡雾已经隔开了所有。路旁边的毛桃花有的已经开尽,这个时候,她甚至连自己的一点渴望都不敢想。她的现在想的,就是上帝能给予她死亡。这也许她这一辈子无法改变的极端吧。

    别的不说,就是她的男主人,因为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有一份“礼物”要送给她,这份“礼物”,或贵或贱,或杂或纯。都源自于她的历史,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历史。

    “告诉我你的名字。”

    “抱歉,给我的圣母已经告知所有。”

    “为什么来这里?”

    “问我的圣母。”

    “能否告诉我你的圣母?”

    “抱歉,近日你会知晓所有。”

    男主人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因为他知道,他的盘问是没有用的,任何作用都没有。

    在这个时候,杨书记又来到这里,他是一个近六十岁的人,长着络腮胡,但是已经花白,剪着大平头。头发跟胡须一色,嗓子天生是塞着的。因为我知道,正因为他的难缠,村里任何人的正能量已被他汲取。

    他和男主角交谈起了关于之前的事情,就是“计划生育”这一块,她明明知道,三番五次的来到这里,并且每一次的交谈都会引起她的反感,对于这样的话题,她比谁都敏感。

    “喂,你们是不是可以换一个话题,因为在我的心里你们无聊至极。”她是一个非常直率的女人,正因为她有这样一个特点,已经改变了她的一切。

    “闭嘴!我最接受不了在别人谈事情的时候有其他人打断,尤其是女人,智商不全的女人。”杨书记一眼都没有看,在整个村里,他对这样一个女人绝对是另眼相看。

    对于书记的话,她的确无法忍受,因为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女人会维护她的尊严,这是每一个同类所具有的本能。对于这样的侮辱,她已经习惯了,在这一辈子,她已经听出了茧子,适应了这样一个阴暗潮湿的环境。

    “你知道吗?我早想把你从这个村子赶出去,因为有了你的存在,我们到现在还没有脱贫致富,你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臊星。你的地位你明确吗?我的话你能听得懂吗?”书记依然没有回头,男主人在不断地抽烟,对于这样的场景,他是没有任何义务去保护他的仆人,他没有责任去保障阿润的某权。这是他的本性,也是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头的整个同类所具有的特性,她根本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多久。

    放顶依然灰暗,灯亮了整整一天,很暗淡。再加上腾腾的烟雾,屋内的环境更加的恶劣。她守在窗前一动不动,依然在观雨后的下午会是个什么样子。

    “另一个屋里的环境好美呀。但你不给我足够的时间与权力。并不是我没有时间,而是我的圣母不允许我有这样的权利,他也不给我足够的时间。雨后的下午,这场雨,来的突然,却依然的轻盈。这是他的步伐。在积满澈水的坝口,一排排的旱柳已经露出了绿芽,可罪过将我囚禁。我看到了,真的看到了,树的下面是一对对的情侣们,谈天说地,只不过我没有时间与他们共享。他们在给我另一种的鞭挞。云彩依然分层,只不过颜色已变。变得透红。像小孩子的脸。坝口的左边设有公园,里面有年迈老人散步,布谷鸟在枝头放歌,这歌声悦耳,这歌声清脆。她们的旋律是有节奏的。我已经听见了,因为我所在的窗户没有隔音的本能。水里头的鱼儿探出了头颅,在倾听她们的朔语,就这样,一排排的,穿的花花绿绿。在这里,没有朴素,没有庄重,只有浪漫与矫情,闲情与雅致。云彩已经全部消散,这样的时间很短,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不然他们会在天之一隅会给他们的上帝告状。在荒坡上面有一轮弯月,它在山顶与蓝天相接的地方。我要去那里,请打开这所为所欲为的潮湿阴暗的房间,我要在这里旅游。这一辈子的旅游。”她在说话,说让人听不懂的话,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得见。因为她的语言里绘制着另外一种图案。这种图案不是素颜,而是被很多种颜色所渲染出的国画,仅仅是一副画。

    她的语言是没有人能够听得见的,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这种善意的严酷,这种善意我不想用一句话或者说一段文字把它说完,但我可以清楚地知道,这种善意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快,过来。站在那里做什么?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你赶快抽你的烟,这一切与你无关。”杨书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他没有说话,把屋内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向门外,因为他要等他的顾客。

    “怎么了?我只是想让我的圣母出现在这里。”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她已经在这里消失了。”

    “不是说出差了吗?”

    “哈哈哈哈,这个你放心,她很快就回来。只不过是逗你玩呢。”

    “我期待。”

    在这里只有数不尽的坑洼,并没有以往的清澈,在她所住过的每一间房里,环境根本没有变,因为她别无选择。

    已经是傍晚了,她依然没有用餐,或许是没有食欲的缘故吧。

    她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一点都不了解,她的身体比以前更加的消瘦,脸颊比以前更深。几乎能够数的清她到底长了多少根睫毛。她是一个有理念的女人,因为从小她生活在国外,她的思想要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开放。

    她准备要出去,刚走到他的面前,被拦住了,杨书记瞥了他一眼,站了起来,用一种很特殊的脸色看着他,之后便出去了。

    “干嘛?”

    “我要回我的房间,我的主人。”脸色有点不大对劲。

    “我给你套餐。”他的语气变得祥和。

    “我不需要。”说完她便出去了。

    他的话确实有点多余,因为在来之前,她根本就没有和男主人碰面,面对这样的问题,她很果断。

    她走进了没有铺盖的房间,依然蹲在角落里,没有开灯。

    外面已经黑了,她并没有害怕,对于这样的处境,她已经习惯了。之后她便躺在了这张裸床上,像一个跌倒的木桩,在这个时候,门外穿过的自行车和摩托车她还是能够分辨出来,这是她的潜意识。谁都知道,她的脑子并不灵活,她回忆起了今天男主角对她的话,早上对她所做出的一切活动,正因为这样,她躺在床上越不安宁,她想着她的男主角,她并没有对他产生好感,因为她知道,这一切只是一个幻想而已。不过也罢,在她之前已经有了家庭,她盼望女主角来的更迟些,或者说不要再来,因为她来之后,对于这位男士是没有一点点的希望了。自从这一天起,她在这个铺面来的更连些,也帮着她的主人做饭拉家常。正因为她能够这样做,只是为了多看他一眼。

    给她一套铺盖,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死掉,不然直接会成为我们的罪过。

    天色依旧,淡云已经划开了苍穹,弯月是没有任何的光芒,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承受了无尽的磨难,没有别的原因,只因她是外地人。

    她的房间是没有任何装置的,唯一三个榆木板凳就是最好的装置。她来到这里,并不是想要乞讨,因为对于这点来说,她比谁都敏感。被动与主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她的想法,确实有点例外。

    “来呀,快,给你套餐。”

    “我不需要。”她的语音依然未变,对于她来说,这些寒暄她一点都不感兴趣,她的多愁善感已经过渡到男主人知道她的心思,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到“教堂”去举办他们的婚礼,就是她与男主角的婚礼。她明确地知道,她的想法只不过是幻想而已,但在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只有上帝,但是不可能成为她们婚礼上的主办者,在这里,她不敢用餐,在这里,她不敢请求,在这里,她不敢做她想做的一切,就连她的想法都不敢开口,因为她知道会迎来一顿辱骂。

    “在吗?快,套餐已经做好。吉米小姐。”他在外面不断地敲门,屋内是没有灯的,就连窗户都开着。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只能听得见远处山鸡在哀鸣,麦苗已经开始了拔节,假如你仔细的去听,就连她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见。外面是没有风的,刚出头的嫩叶安然入睡,睡得祥和,睡得安静。因为它们明确的知道,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使者能够打扰它,属于它们的陪客已经在梦里为自己做夜宵,它们将要离别,离开这个黑暗的“死角”。

    他整了整领口,上衣的与夜空成为一色,他永远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奇迹”。

    第二天早晨,阿润没有出门,她在角落里坐了整整一夜,昨晚的睡眠她很满足,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打扰她,她的噩梦已经消失了。在这样的日子里,只有在这个晚上她休息的格外舒服,虽说她是一个“疾病的患者”。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男主角走到她的门前。

    “没有,我要用餐。”在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她的勇气从何而来,或许是反意识的支撑吧。

    “好的,稍等。”他走进厨房,拿起饭盒端详了一阵,忽然,他又放下,打开盖子,拿起一包不知名的东西撒进饭里,然后回顾了一下四周,整了整衣服,之后他又拿起端了出去。

    “海二,干嘛去?端的甚?”书记在他身后做了个手脚,笑嘻嘻的跨到他前面。

    “送饭去,你干嘛呀,吓我一跳!”

    “给谁送去?”

    “就她。”对于这样的问题,他确实很难回答。

    “有名字吧。”

    “哎呀,怎么啥你都要问呀。”

    他脱开了身,向后院走去。

    二一个穿丝袜的女士从左边走了过来,披肩发,没有一缕的卷曲,全部梳在脑后。整齐,好看。大个子,瘦身材。戴着遮阳镜。肩上挎着一个棕色皮包。朝这边走来。这回男主角似乎没有看见,他给阿润送的饭她根本就没有吃,或许是口味的不同吧。

    他走了,好像他对所有路过的人没有任何印象。

    “吉米,来,跟我走。”

    “去哪?”

    “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那里有套餐吗?”

    “有。”

    “嗯,我马上去告别。我的上帝,你出现了!”她露出很不自在的笑容,似乎就在以前。

    她笑着走出去了,外面的一切都很寂静。她的脸色苍白消瘦,疲惫不堪的样子摇摇晃晃。在那里她已经形成了一种难以改变的习惯,当她走到铺面门前时,又退回了脚步,在这个时候,她没有一点点的勇气,她的胆怯,她的没有尊严,她的衣着褴褛,她蓬乱肮脏的头发,男主人送给她的衣物斑点重重。她的猥琐样,就是她现实的写照。

    那位女士并没有告知名分,只不过看起来确实阔气。不管怎么说,已经到了即将离别的时候,她的脸依然铁青,额角的皱纹比以前更加的明显,她背靠着墙纹丝不动,偶尔的小动作可以看得出她不是一个没有用的女人。

    在她看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难度很大,她这回要想做的就是如何能够摆脱这里的一切。

    “他们对你不好吗?”女士问。

    “很好,只不过我所有的权利被他们限制。我已经两天没有用餐了。”她背着墙对站在她侧面的女士哭诉,“这里的一切我已经够了,不过我的女主人没有对我怎么样,她很好,给了我归宿,没有交谈房屋的租金。丽萨,快带我走吧,在这里我一点也不想待了。”

    “走,现在就走,我带着你。”她边说边将又手塞进包里,取出三张整钞,递给阿润。

    她忽然紧紧盯住丽萨的脸,说道:“我还不能走。你先走吧,这里绝对的容不下你。”

    “为什么?”她怔了。

    “没有为什么,你赶紧走。”她带有哭声的说。

    “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事你说呀。”丽萨确实有些着急。

    “没有,我会很好的。请相信我。”她忍住了哭声,低下头来低声道。

    “他们对你那样,你还有什么恋恋不舍的?”丽萨红着脸问道。

    “你快走。”她已经哭出了声,随后向后院跑去,她很害怕被男主人听见,她害怕的,并不是他的严厉批评,也不是杨书记来买东西的蛮不讲理,而是她害怕男主人听见后再一次的叫她,关心她。因为对于这样的几个来回她已经非常的反感。

    丽萨并没有追,而是在那里依然张望,她抹着眼泪。黑色的高跟鞋已被沙土遮掩了所有的光泽,她究竟跟阿润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一个中国人起着洋名,在这个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一个社会潮流。

    杨书记对于之前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情都打成了“册子”,而这本“册子”仅有几页。

    你好,请给予我一切待遇,我太残忍了,我太卑鄙了!

    对于一个真正失去理智的女人来讲,她确实是一个命运悲惨的人。就在前一个晚上,她梦见了杨小生,他回来了,带着智障的儿子张明强回来了,她已经对生活充满了向往,因为对生活有了安全感,她不用去给别人打零工,也不用饿着肚子满地跑。在门口,她紧紧地抱住所谓“丈夫”的腰,她没有哭,是在告状,是在诉说,正因为她的弱智导致生活如此的乏味,如此的枯燥。

    这是一个夏月,丈夫的回来让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她依靠在丈夫的肩上,甜美,浪漫,床铺上堆满了果糖,丈夫搂着她进入梦乡,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晚上。不再是她一个人,仅仅是精神上的支撑,不过也好,这样的日子让她向来患上的“疾病”很快的好起来,他的回来,并不是在这里安家,而是要带她回国外,去一个任何人都不认识的地方,这个地方鸟语花香,一年四季有游不完的美景,而且四季开花。

    寒风刮进了房屋,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她在不停的流眼泪,丈夫的相遇却在今晚,她依偎的,是灰白色的墙壁,然而在这个时候她只是抿嘴一笑,没有别的原因,对于这样可怕的梦,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所有。门外的月光被榆树枝条隔开,黑压压的一条道。看不见究竟是什么东西。

    “丽萨,你在哪里?快带着我走。”她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喊叫,这是她的心理反应。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起风了,丽萨的披肩发吹得四处飘扬,有的已经掉落在地上,没有方向的随风飘扬。

    路边的旱柳露出的新芽有的已经变黄。丽萨依然站在那里。

    “吉米小姐,你在哪里?”是这里的女人,她回来了,在铺面门口就喊她的名字。

    “啊呀,你终于回来了,这两天急死了都。”从门里走出来的是她的丈夫,脸上的笑容确实灿烂。

    他没有看站在外面的丽萨,她是一个中国人,只不过是起了外国名,一个典型的洋名,对于之前的阿润来讲,也就不谈也罢,因为她和丽萨隔离在两个世界。

    “来,喝口茶。”他走在方桌前拿起水壶。谁都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阿润见了没?她到哪去了?她还有一个名字叫‘吉米’,你不会不知道吧?”她坐下来问。

    “我也感觉不大对劲,确实不像本地人,她的行动,她的语言,还有……”

    “打住打住!你扯啥呢,我问她人在哪?”

    “我怎么知道?早上一直都在呀。”他放下水壶,拧上杯子盖,浮现出一种很惊讶的表情。

    “我走的时候给你怎么说的。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你我现在都不放心了。”她顺手端起杯子喝起水来。

    “或许就在后院。”他的这句话可以看出他看见了阿润和丽萨。

    “你怎么知道?”她停住了要往唇角搭的水杯,问道。

    “你看着啊,不到半小时她就来了。”他仍在乐呵。

    谁说雨后会出现彩虹呀?谁说我是一只没有爆发能量的蚂蚁?谁说经历了一定痛苦后幸福会降临啊?可现在到这个时候我还是孤身一人,连套餐都没有人给我,这就是我的罪吗?是不是也该减轻些了?可我还是没有勇气呀。

    她坐在一块平石上面想。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选择自杀?为什么我连接触一个人都这么的困难?”她在不断地喊叫,外面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见。

    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依然还在沉思,这是一个无法揭开的谜。

    “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永远都不会撒谎的吗?”丽萨问起她来。脸色格外的沉重。

    “没有呀,我只不过是不想连累你。你不知道吗?如果有我的存在将会害死你的。别再说了,这个我比你要清楚。”她们两个在谈话,就在这里。

    丽萨在不断地叫她,她屡次的拒绝,因为她永远的不想再连累任何一个人。

    她在等她的女主人,一天天过去了,仍然没有回来,他似乎已经对工作绝望了,从一个不正常的人变为会工作得人,这里面确实有一个很长的过渡篇。在这段篇章里头,是很难看出情节的破绽的。

    “你看,新的一个春天又来了。闷热的夏季很快就来了。我又该遭罪了,这数不尽的每天呀。”她一个人在那里唠叨。平石一半被淡水包裹,在这个时候,她是光着脚丫的。随意的拿起一块石头向水中间扔去,溅起的水花迅速落下,水面又成为原来的样子。

    “吉米,真的不回去吗?”她又一次的问道。

    “嗯,绝对不回去,这里有我的圣母就足够了,她对我很好。”阿润依然执着。

    “你知道吗?这些个并不重要,或者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主人的心思,他对你怎么样?”

    “现在还不知道,因为我与他相识还不到一个礼拜。”

    “你知道吗?现在你所谓的圣母已经来了,但她会改变的,毕竟他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啊。”她真的有点担心。

    “她对我很好,她是不会跟随她丈夫的意见的,这个我比你清楚。”

    丽萨无可奈何,只能在那里不停的转悠。

    到现在还不明白,她与丽萨到底是真么样的关系,一个很阔气的大姐,一个有着很强的神经质。这难道也是所谓的缘分或者说是运气?

    她在不停的唠叨,在不停的抖动着裸脚,一会在水里头,一会又在石头上面玩弄着脚趾头,这样的举动是作为一个正常人很难理解的。

    快到下午了,她不想回去,不管是丽萨给她的是谎言还是真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好像对周围的任何事情她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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