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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见鬼去吧,老板(第1页)

    眼镜的场子已经开了,至于他的那股子犟劲,让很多人感到非常的惊讶。从一个私人学校聘去的教师开始创业。还是在这片贫瘠的黄土上。并不是说所有的土地都归他拥有,而是他要完成一个梦。

    在一个很平常的日子里,已经快到清明了,可雪花仍在空中缠绕,分不清到底是春天还是冬天。他住在一个帐篷里,不过比阿润当年的要稍微能看得过去,万物已经苏醒过来,可那鸟雀偏偏不省人事,在还没有筑巢的月份里它们已经开始了觅食,不过也好,这样的天日让眼镜得到了心理上的一种莫大的安慰。

    就在农历二月二前后,他似乎是一个刚要北归的孤雁,一个人踱步在这片黄土上,一马平川的麦田是整个村民们一年的口粮,然而他偏偏在这里打起了算盘,一望无际的碧绿的麦田在一个月之内将要变成一片土沉沉的脊土,这是一件让人多么心痛的事啊。此刻,他被这个问题挡住了将要起航的脚步。

    天空没有一点点的云彩,就连龙抬头之日村里的村民都窝巴在热炕上喧谎。整个村子沉浸在一片阴郁当中,眼镜的盼头是有希望的,因为已经被祖先走过的路看怕了。

    已经快到二十了,村里还是没有任何一种动静,这种气氛已经让杨书记和祁老社长抓住了把柄,这是他们盼望着的事,在之前他们有过对这件事情的追究,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它们已经有了内部的隔阂。

    “哎呀,杨书记,怎么了?今日个有时间呀?不是在大队忙呢吗?”他推开村里孤老的木门,这是一扇旧社会门扇,榆木的,看上去少说也是有年成的,不过如此,这门扇掀起来还真有点费劲。老人溜下土台子,拄着削的雪噌噌的柳木拐杖,为书记架起了蛐蛐罐,从柜子里端出只剩几片的包谷面馍馍,很干。并让他坐下来喝茶,老人的毕恭毕敬让杨书记已经有了一点点的压力,而这种压力并不是用时间就可以固化的。

    他坐在了立在土坯子上的一块青砖上,砖的一面还裹着一层子的水泥巴,连放都放不稳。他掏出一支卷烟递给老人,老人拒绝了他的同情,说是患有支气管病,不能抽烟,尤其是这些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高档次卷烟。

    “你看整个村子有什么变化?”他问。

    “甚变化?”老汉鼓起烟嘴,在地下磕了又磕,随后用右手抹了抹自己的胡子。习惯性的拾起火炉旁的一根铝质空管,伸长了嘴唇向火堆里吹,这股子的烟熏味呀,真叫人难堪,刺鼻的流泪哟!

    很显然老汉的问题对于整个大队的书记来说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他盘坐下来,嘴里嚼着个烟嘴,将头上的鸭舌帽往后抹了又抹,鼻孔里偶尔发出的哼哼声真瘆人,他已经不再是那么自如,“噢,眼镜那个娃娃有本事,是我们这些当干部看走眼了,真是……”他还在不停地絮叨着,老汉已经将碟子里的干黄馍馍啃得差不多了。他是一个旧社会人,对于五谷杂粮根本没有挑剔的机会,虽说是清明已过,但之前的天气还不算暖和,一味的追求卓绝让他感到心里的无限困惑,似乎身边的一切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存在。

    在这个时候,老汉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而是一股子的黑烟已经朦胧了整个院子。此刻,他的脑海里什么都是一片没有染色的白描,对于眼镜对他提出来的问题没有向任何人说,而是一个人在不停的玩弄着后花园那几棵快要干枯的黄菊,没有花,没有叶,只有还未探上来的顶尖一时半会还没有一点点萌芽的迹象,可见这个春天是格外的漫长啊!

    他们两个的谈话早就结束了,没有一点变化,老汉的问题让杨书记半晌说不出话来。起初是他提的问题,可到后来,火炉边缘已经被灼烧的通红,顾名思义,他的脸上也开始发烫,并且映红了他的衣物。因为火炉离他的距离太近了。

    他回到家里骑上那辆烂自行车,从家里到这个场子,他好像是要找个活干吧。但这个样子会让他损失一次不该损失的面子。对于一个村官来讲,这必然是一个不必要的损失。一路上,他哼着小曲,在头顶上似乎镶嵌着一定青年伊人为对方编织的一珠草链,随着风儿的追随,让这个泥腿巴子在这样的洼路上显得逍遥自在,像是一个刚出狱的囚犯。然而,在这一瞬间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村里村外都要他操持,可就在这件事情上他已经失去了“书记”这两个字的身份。本来让一个愈加兴旺的厂子顷刻间变成了一具尸体,并不是说一具,这样的数字有点太过于绝对化,而是一个从萌芽到枯竭的过程。

    他叫起正在午休的员工田海德,正好眼镜不在,他要给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平常人都惹不起的一个饲养员说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这的确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不是在干活吗?怎么睡起觉来了?”他坐在了椅子上,外面的铲车声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一点点的动工起色,他是本地人,虽说没有住在同一个居所,但在这个来施工,确实有点不太习惯。

    “别嚷嚷,你在让我歇息歇息!”他翻过身子,被窝里散发出一股子难闻至极的异味。存在于玻璃窗上的水珠也并没有落下来,这不是以往的天寒地冻,毕竟是在清明前后,然而在这样的日子里他却还在不省人事的在整个村子晃悠,很显然这不是在为自己找活干,也不是想着要给自己开一个场子当老板,而是在“考察工作”。为的就是证明他是这个村子的书记,对于“书记”这两个字来说,确实是整个村子的每一个村民很敏感的名词。

    “快看,羊露圈(方言,羊圈没有关好而出来了,这里有贬义。)了。你是怎么给人看的?有那么瞌睡吗?你看……”他还是在不停的说道,田海德早就打起了鼾声,似乎他说的话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倾听,但他根本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恐惧,还是讲的热火朝天。我想在这个时候应该是让人最可怕的。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书记”的身份已经丧失,或者说磨灭,而是仅仅几句话让人感觉到了可怕,别具一格的可怕!

    海德赶紧掀开被子,穿着一个灰色衩裤光着膀子溜下炕靸上拖鞋,顾不上戴他的那顶已经发黄的草帽,没有稳定性的跑出了彩钢房,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一个谎言,而这个谎言却出在了这个村子党政一把杨书记之口。此刻,他虽说心里有格外的不爽与怨言,但从来不开口,也不是说从来,或许之前他就是一个话很多的男子,可现在连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他不说话的性格的概率仅占三分之一。

    场内的杨树已经没有一点的翠绿,蔫乎乎的。叶面上存留着一层厚厚的污垢,灰的,土灰的,银白的,银灰的,褐的,灰褐的,还有墨黑色的。在午后的阳光下确实显得不怎么好看,而是有一股子的腥味,淡淡的散发在周围,里面还夹杂着一股膻臭味,在这样的环境里头生存,也确实有点点的不安。或许这种环境对于海德来说已经习惯了。他顶着被强光照的光溜溜的秃头走进宿舍,对他扑面而来的就是脚臭味,他摸摸自己的鼻尖,扯着破嗓子咳嗽了几声便躺在了床上。书记叼着纸烟在躺椅上哈哈大笑起来……

    对于杨书记这样的举动让田海德非常的反感,因为他不想让这样的人进入到他的宿舍,他是一百个不欢迎。但由于想到了老板眼镜的面子,他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来到这个场子来干,不单单是杨书记的骚扰,就在村里的一些老婆娘们也是如此,他的反感是多余的。对于一个月工资仅有两千块钱的饲养员来讲,的确是不划算,但他已经接近七十的人了,儿子是个出了名的二流子。这是他的二儿子。他不这样干谁为他一年到头来扶持生计?唉,田老汉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就在这个时候,眼镜的小车从山岔坡上开了过来,这并不是一个值得惊喜的消息。而是之前死缠烂打的杨书记却在这个时候发起了呆。谁知道一个胆大包天的党政一把杨书记今天还会怕眼镜这个娃娃?这是让人说什么都是无法相信的。但这就是事实。对于这样的巧合,的确是不可思议。他开的车子已经到了土桥上。杨书记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在海德叔的房间内抽着旱烟,眉角皱的紧吧紧吧,看起来还真像一个遇到麻烦需要人帮忙的人啊。……天哪,杨书记,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看你当演员最合适不过了!

    少时,在大门口响起了关车门的声音,眼镜来了,我们的老板来了。可见他光着上身,就连一个背心也没有穿,在这里什么也看不出来。或者说是根本就看不出来这就是一个老板。不过脚上的那双棕色凉皮鞋却格外的显眼。

    “哎哟,稀客呀!王书记,你怎么来了?快,抽根我的好烟!”他边说边从裤兜掏出一盒纸烟。看起来这位泥腿子的庄稼人也挺有气派的。

    “哦……眼镜娃娃,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快,坐那搭我跟你说事。”他的脸已经看出了一种很紧张的内心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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