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棠点头。

    上楼去了。

    夜里起了雨，密密匝匝的雨点落在房顶，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让本就阴郁的人，又蒙上了一层沉闷。

    叶小棠睡不着，起来翻看《闻香集》。

    不知书上染的血是乔菀的，还是乔家其它人，有几页完全被血水洇透，模糊了字迹，已很难辨出原本的内容。

    叶小棠指腹自潮湿黏腻的纸页上划过。

    乔菀拿到这本书时，是何等的兴奋开心，还说待下次闻香师比赛，一定会去京都见她。如今空成一段回忆了。

    尽管从相识到离开，她因乔菀是带着目的接近她，从未与乔菀交心，可说起来，乔菀也不曾坑害于她。

    只能说相逢时机不对吧。

    希望来生乔菀不再轻信于人，能平平顺遂的过完一生。

    “吱呀”。

    姜长泽推门进来了。

    见她坐在桌边，男人也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来：“睡不着？”

    叶小棠“嗯”了声，靠进他怀中，搂住了他的腰身。

    姜长泽笑笑，回抱着她：“扬风查过了，那人绰号夜影，是俞庆国一个影子杀手，两年前叛逃组织潜入大祁。半年前你救他时，他正被组织里的人追杀。”

    这世上有回头路就好了。

    若是有，她说什么也得回到救他那日，将他按回水好好淹死。

    让他再没机会出来害人！

    可惜没有。

    后悔之余，她问道：“他一个杀手，如何得知这么多秘事？”

    还是大祁的事，而非他们俞庆国的！

    姜长泽道：“他当初叛逃，据说是偷了组织里要紧的东西，兴许与那些东西有关。”

    两国比邻，都担心对方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安插细作，打探情报，是最惯用的手段。这些人收集情报的能力，都非比寻常。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以不变，应万变。”影子杀手最擅长的便是藏身，若夜影有意隐蔽行踪，他们就算是下海捕令，也难说能不能抓到他。

    既然他盯上了他们，那就等他出来。

    就算他一直主动出来，姜长泽也办法逼他露面。

    抱叶小棠回了卧榻。

    接下来的路倒是顺利，风平浪静。

    到京都那日，是二月初二。

    龙抬头的日子。

    民间有剪发图吉利的习俗，宫中则开坛祭祀，祈祷风调雨顺。

    小皇帝听说今日他王叔归来，就要亲自出宫迎接，在礼部尚书和司天监的人劝阻下，才放弃打算。

    祭祀事关国动，马虎不得。

    皇城前，扬风抬手叫队伍停下来。

    大理寺少卿慕青已在城门前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