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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棠看着姜长泽属下拿回来的，沾满血的《闻香集》。上面血迹尚未干透，腥红刺目，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乔家那么大一家子，早上还活生生的与他们道别，那小童还缠着她问她何时回去，可如今，却成了阴阳两隔。

    事事难料。

    当真是事事难料啊。

    姜长泽沉声问：“可查清凶手是谁了？”

    属下欠身道：“回禀王爷，据路人所见是一黑衣男子，身高约七尺，中等身量。属下查遍四处，都查不到此人行踪。”

    “我知他是谁了。”开口的是叶小棠。

    “你知？”

    “你还记得除夕那夜，你跟你说乔菀带我去州府衙门见的那人吗？就是他。”

    “这么说来，杀乔家人，是为灭口。”

    “要灭口他杀乔菀一人就免了，又何必灭了乔家满门？”叶小棠实在无法与一个如此残暴冷血之人共情，更无法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若如他所说引她进京都，查自己身份是所谓的“为她好”，杀乔家满门，又作何解释？

    深深的叹了口气。

    为乔家，更为那个才满两岁，尚不知世间冷暖的小童。

    乔家与母亲渊源更深，叶小棠无意隐瞒，晚饭后，将乔家举家罹难一事，告诉了褚云轻。

    褚云轻当即落下泪来。

    不停的道：“是我连累了他们。”

    当年她所到之处，无不是家破人亡，她就像中了诅咒般，总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这也是这些年她不愿出门露面的缘故。

    她不想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

    却不曾想，才一离开，便给乔家带来这么大灾祸。

    叶小棠道：“娘亲不必太过内疚，这场屠戮那人筹谋已久，绝非是您离开乔家带来的。便是您不走，他迟早也会动手。”

    哪怕叶小棠说的是真的，褚云轻心中依然难过。

    在乔家住了十几年，说没感情是假的。

    “他们的身后事，可安排人去处理了吗？”

    “安排了。”回话的是姜长泽。

    “他们待我不薄，还请王爷看了我的薄面上，厚葬他们一家人。”褚云轻说着，就要屈膝向姜长泽行礼。

    姜长泽忙扶住她：“母亲万万不可。小婿已交待过他们，按乾州最好的规制办，定会让他们风风光光的下葬。”

    “找出凶手，还他们一个公道。”

    “小婿也会尽力。”

    褚云轻用力拍了拍他的手掌，那表情中，却充斥着无力感。短短一日，从道别到永远，快的令人无法接受。

    上楼时，几欲摔倒。

    还是丫鬟眼急手快的扶住了她。

    叶小棠忧心忡忡。

    姜长泽伸手揉揉她的发顶，一如初见时那般温柔：“明天还要赶路，先去睡吧。扬风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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