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姑姑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局势。毕竟是偃儿亲自吩咐将沐曦招进府里的。这几日,沐曦的胡作非为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将就的就将就了。可是,今天,她竟敢公然挑衅我?这几日压在心头的不快,如同打开的水闸,喷涌而出。自己不好亲自责罚,唯有让她自愿领罚。这才设计了这一切。看着沐曦一步一步的掉入早已经布好的陷阱。锦姑姑愈发春风得意。不过,表面上依旧威严肃穆,端庄得体。
“还愣着干什么?”锦姑姑冰冷的不容一丝亵渎的目光一扫,两个小斯便连忙拉扯起珍珠。
“慢着!”沐曦放开珍珠,霍的起身,铜铃般的眼睛直直的瞪着锦姑姑。
蓉儿秀眉紧蹙:“沐曦,快跪下!别添乱了!”
沐曦顿时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汗颜!
不过,她还是想点醒那些醉了的人。虽然是徒劳的。
“蓉儿姐,你看清楚,无论咱们在怎么求情,她也不会放了珍珠的。让这个老顽固开恩,简直比登天还难!你越软弱,她便越嚣张!我倒要和她好好评评理!”
“评理?”锦姑姑完全没有料到沐曦会是这个反应,一时有点应接不暇,只得见招拆招了。锦姑姑眼睛一眯,好笑的看着沐曦。
“我问你。昨日是你要我去为王爷唱曲的。我完成了,我确实是进去唱曲了。最后,王爷也安稳的睡觉了。那么这样,珍珠见我进去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珍珠又有何错?”
“我让珍珠守着,直到王爷释怀。不过,今早王爷不依旧不吃不喝吗?你的任务何是完成了吗?”
“我去!他吃不吃,喝不喝,嘴长在他的脸上,我怎么办?难道要逼着他吃?逼着他喝?他可是王爷,而我是婢女,你觉得这样合适吗?”沐曦丝毫不留情面,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情面可讲的了。死就死了,反正就这样了。大不了被赶出王府,本姑娘还省的闹心!
锦姑姑正欲说什么,只听一阵低哑的嗓音横空:“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吵闹?”
沐曦心猛地一刺。程偃来了。正好,人都来齐了。那就一起评理。反正他们两个都看我不顺眼,干脆闹翻,本姑娘出府,也就解脱了!抱着这样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沐曦索性也抛开所有顾忌,目光凌厉,前所未有的决绝盯着程偃。以至于,别的婢女忙的行礼,她却旁若无人的愈发挺直身子。
程偃踱着步子,走到正堂。这边都吵的天翻地覆了,当事人竟然才悠悠的过来。锦姑姑连忙起身迎接,丝毫没有顾及到沐曦的忤逆。
“姑姑别动了。”程偃一下令,锦姑姑眉头便露出神气之色,虚荣的整了整衣襟,还是下地,让出正座,挪到偏座去。
“姑姑何必多礼?”程偃说着便已经坐到了正座。缓缓的抬眼,便看到了跪了一地的丫鬟以及愤愤然站着的沐曦。程偃眉头一皱,锦姑姑已经开口了:“王爷,老奴在教训奴婢。”
“哦?”程偃冷眼一扫,指着已经软趴趴的珍珠问道:“这个是?”
“哦,这个丫头以下犯上,老奴方才轻微的教训了她一下。”锦姑姑和气的说着。仿佛下午茶一般,轻松快乐。
“轻微?”沐曦却不给锦姑姑面子,“她那么瘦弱的孩子,你打一百大板,竟然说是轻微?”
“一百大板?”程偃冰山一样的面孔,嘴角微微一动,薄唇轻启,满眼的狐疑之色看着锦姑姑,语气冰冷带着不容亵渎的口吻:“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疑问句式从他口中出来,倒像是隐含着万千剑光的肯定句。
锦姑姑处变不惊,依旧端庄着脸:“回禀王爷。昨日老奴看王爷心情不大好,又一整日没有进食。所以担忧了些。便让珍珠送沐曦去王爷屋里,为王爷唱曲儿。谁知,珍珠那丫头却临阵脱逃。这才如此。”
“胡说!珍珠确实是看着我进了屋子,才跑开的。”沐曦肯定的看着程偃,“而且,王爷昨夜不是安稳的睡着了吗?锦姑姑吩咐王爷释然,难道这还不算吗?我也算完成了锦姑姑交代的事情。难道不是吗?”沐曦盯着程偃,示意程偃为自己证实。
锦姑姑蹙眉:“成何体统?”
“据我所知,以往王爷昨天都是夜不能寐的。痛思一晚。而我却让王爷睡着了。难道这不算完成锦姑姑您的吩咐吗?”沐曦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很没谱的。说王爷夜不能寐纯属沐曦瞎扯,完全是凭借想象构思的。但愿有这么回事,如若没有,程偃会不会揭穿我?不过,这件事情好歹也是因他而起的。他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想到这儿,沐曦心里有了几丝底气,眼底满是肯定,以及如若你敢揭穿,我就分分钟把你吃掉的狠气盯着程偃。
程偃会心,微微勾起唇角,并没有否认。
锦姑姑见状,也无话可说,自知多说无益,连忙借口劳累,忧心。让花月,蓉儿扶着离开了。将这些烂摊子丢下。
锦姑姑走后,程偃喝令众人退下。沐曦脑袋还有些蒙,这么简单就完事了?
“怎么?还想留在这儿受罚?”沐曦在抬眼,程偃已经长腿绕到自己耳畔,昨晚种种又浮现在脑海,不禁红了脸,连带着脖子,恐怕脚趾头都绯红了。
沐曦咽了口口水,努力镇定:“谁说的?我正要走呢!”沐曦说完,便连忙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