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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告退。”
曹妃微微弯了弯膝盖,嘴唇动都没动,拉着脸,扶着侍女,急匆匆的离开了这让她压抑屈辱的地方。
“把这些东西都烧了,本宫不愿再看它们一眼。”随着曹妃的咆哮声,内室里两个侍女,捧着她的礼服,仓皇地跑了出来。
“奴婢该死。”一不小心右边的侍女,撞上了脚步匆忙的三公子李旭,手上的衣物掉了一地,这侍女脸都白了,爬在地上,砰砰的磕着响头。
李旭憋了一肚子的火,偏又遇着这不上眼的奴才,一记窝心脚,将那侍女踹翻在地上。
“没长眼的贱婢,养你们什么用!”
一旁的侍女唬得眼泪滚滚而下,抖抖瑟瑟的跪了一地,又不敢出声求饶命,只一个劲的磕头。
曹妃宫里的总管太监,偷眼瞧了片刻,眼看着快到了皇帝宫里太监传旨的时辰了,宫院里跪了一地,实在不是个事,才谄笑着蹭到了李旭身边,又哄又劝,才止住了三公子的怒火。
李旭阴着脸进了殿内,一地侍女才敢哭出了声,个个哭着喊总管太监爷爷,求他救命。
总管太监脸上的谄媚在李旭一走就换成了骄横,抬脚踢了踢身边的侍女,踩着让出的道,走到被踹飞的那个侍女面前,冷声吩咐:“这没眼力的东西,留在娘娘宫里,除了给大伙儿惹祸,再没什么用处,打发到浣衣局。”
说完,冷冷的瞥了瞥其他的侍女,拖长音道:“至于你们……”
见到有机灵的侍女掏出荷包,他的声音顿了顿:“就到角落里跪半个时辰,好好请罪吧。”
殿内突然传出瓷器碎裂的声响,总管太监不耐烦的挥手,顾不得再理会这些侍女,撩起袍子下摆,小跑着上前。
“你让我忍?刚刚刘氏高高在上,我却要给她磕头行礼,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虫子,你还要我忍,你是我的儿子吗?”曹妃翻手打碎了一个梅瓶,胸脯剧烈的起伏,她忍过了封后大典,可现在听到儿子的话,她的怒火蹭一下冒了起来,连儿子都要她忍,这些年的顺风顺水下来,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母亲,父皇只封了皇后,没有立太子。若是这当口咱们沉不住气,立了李昀为太子,咱们母子的日子才真的过不下去了!”李旭亲身经历了朝堂上穆宣昭和刘家的逼迫,他比曹妃更恼怒更恐慌,原本还想听听她的想法,却发现她一味的发脾气,李旭的心情更糟了。
“不行!”曹妃尖利的叫道,抓着李旭的手,咬牙说道:“这些年刘氏恨毒了我,李昀若是做了太子,皇上一旦大行,咱们母子还有活路吗?”
“所以,母亲,你要好好服侍父皇,让他相信,李昀为太子之日,就是咱们母子的死期,绝对不能立他为太子。”李旭额头绷起青筋,恨声说道。
“好,好。”曹妃连声应下。
“对了,母亲,鞑靼人的使团快要过来了,咱们的谋划若能够成功,太子之位就是儿子的囊中之物了。”李旭顿了顿,说道。
“你父皇那里?”
“我都安排好了。”李旭不愿多说,自他出生,他都是建元帝最心爱的儿子,他也一直自得,尤其是李昀的不受待见,更是让他满意。可是,朝堂上建元帝终究没能抗住,不得不封了刘氏为皇后,这让李旭看清了,他一直以为无所不能的父皇,其实没有那么可靠。
李旭心里发凉的同时,更恐惧刘家和穆宣昭,更嫉恨李昀的嫡子身份了。
“我儿英勇果决,母亲信你。”曹妃眸中发狠,“穆宣昭屡屡坏我们母子好事,再容不得他了,趁此机会,最好一并除去。”
“这是自然。而且他树敌太多,鞑靼人更恨他,断不会饶过他。”他突然想到,接头人好似提到了广平穆宣昭的妻儿,心生一计。
“母亲,你安排在冀州广平的人接应,一块除了他的妻儿,斩草除根!”。
广平府,林燕染将随同谢怀远北上幽州的护卫挑选了出来,又写了封信,快马递给了穆宣昭,让他提前有所准备。
因谢家要运送的粮食数量极大,动用的人力车马都很多,这番动静自然落入有心人的眼里。
只是,林燕染没想到王雨会提出要跟着去幽州,突然听到这请求,她很是呆了一呆。
“谢家此番北上,路上恐怕太平不了,你的这个主意,你家人知道吗?”
王雨虽然微红了脸颊,但神情很是镇定,说话也有条有理,显然是事先想清楚了:“不瞒夫人,家姐铁了心要……给我说媒,我却不愿。上次将事情说与夫人得知,又知道了他……尚在幽州,思来想去,不去一次我无法甘心。”
林燕染叹了口气,上次将信件一块寄去了幽州,顺便将王士春和王雨的事情给穆宣昭说了说,只是,幽州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王士春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这事情你和你姐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