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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伯端着一碗汤药,小步疾趋而来,“三郎君,快!趁热喝了。这可是王爷特别吩咐为你熬的。”
颜音接那碗药,微微嗅了嗅,又轻轻抿了一口,便把那碗放在了桌上,摇头道:“这药,我不能喝。”
庆伯笑道:“三郎君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怕喝药?这里有糖,老奴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糖了!”庆伯指了指托盘上的狮子糖。
颜音苦笑,“我早就不吃糖了……也不怕苦了……”
“那就快喝了吧!喝了伤好得快些,也就不疼了。”
颜音摇头,“府上的大夫,还是原来那个吗?”
“不是了……原来那个,因没有医好公主,早就被王爷赶出去了,现在这个,是特别从宁边礼聘来的,在当地非常有名。”
“府上都有谁经常生病吃药?父王吗?”
“王爷只是身上有些打仗的旧伤,逢阴雨天,便会隐隐作痛,日常不怎么服药,只是偶尔帖些膏药。但小郎君倒是跟三郎君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总是闹病,连眉眼也很相似呢!”
“小五吗?”颜音沉吟,“有空带他来见见我,我给他把把脉。下次父王再贴膏药,贴剩下的先别扔,拿给我看一下……”
“三郎君!难道你会医术?!”庆伯很是惊喜。
颜音点点头,“这药,我喝不得,对我身子不利。”说着便端起了药碗,推开了窗,“庸医杀人,何止千万,恐怕父王也比不上他们呢!”颜音说完,便将那药倾倒了窗外。
“小畜生!”一声怒喝传来。
屋内两人抬眼去看,见颜启昊正站在窗外,鞋尖袍角,尽被药液浸湿。
颜音一慌,手忙脚乱地触动了窗户的支杆,那窗户便啪的一声合上了。
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巨响,颜启昊一脚踹开了房门,大步走了进来。
父子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当地,静静对视着。
最终,还是颜音受不了颜启昊目光中的威压,侧过头去,转移了视线。
颜音的这个举动,看在颜启昊眼里,倒像是傲慢与不屑,颜启昊不由得勃然大怒。
庆伯见颜启昊指尖微微抖动,似要动手,怕颜音吃亏,忙拿过布巾,口中说道,“王爷,衣服都湿了,让老奴帮您擦擦。”说着,便不着痕迹地挡在两人中间。
“不必!让那小畜生来,你去再熬一碗药,我看他还敢倒!”颜启昊说着,一把抓过庆伯手中的布巾,掷到颜音怀里。
颜音呆呆地接住布巾,面无表情。
见庆伯出门去了,颜启昊低声喝道:“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