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扎好伤口,负咎没歇着,他开始编网子。长牧失笑:“老四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也就打起架看起来舒服些。”边说他边四处打量,找了一截树枝修理起来。
闭目养神。快了。风筝还在放,我们虽然找到了负咎,但行踪也暴露了。这一次,黑图腾教的主力应该会出现。
“幻乐果呢?”杨语妮轻轻地碰碰我。
要这个做什么?
“我又不是自己吃!”她一脸的狡黠,“我去问问这东西怎么用!”她冲韩忠光抬了抬下巴。
不由失笑,一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但前提是,我们得抓住黑图腾教的人。看来她对那个已经把她的后半辈子规划好的教主一定非常恼怒。“这么有信心?”有信心我们一定会赢?
她笑眯眯地接过幻乐果,“燕老大,我对你一直很有信心。”
燕老大?眉尖儿一挑,正待说话,她却径直走开了。看着她的背影,舔了舔略有些干燥的嘴唇。以她喊得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似乎根本没发觉有什么不对。也就是说,她在心中一直是这样叫我的。轻哼,平日“夫君夫君”的喊得亲热,原来根本就是糊弄我。
佟双青他们来了,当然,还有那个看似和善的教主罕木钦喀。
就像我们没有对他们的到来有所畏惧般,他们也对我们不束手就擒这件事惊讶,只有佟双青除外。
他像是不认识我们般,或者说,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阴冷、木然,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般,浑身充斥的只是一股死气。
微微叹息,仇恨真的是件可怕的事。
罕木钦喀哈哈大笑:“双青,你说得不错。燕铁衣是个刚愎固执之辈。”
佟双青直直地看向杨语妮,青面绿眼,像是无机质的生物,“圣女,过来吧!剩下的事情并不好看!”
杨语妮愣了愣,神情也带上了疑惑与怀念。
不由地皱眉头,随即舒开。佟双青没有变。
长牧也听出这句话里透出的关心,冷哼一声:“这小子都变成这样还没死心?”
“大概是眷恋吧!”轻叹,“帮他一把,毕竟曾是我们的兄弟。”
长牧冷笑:“你觉得他现在这副模样,需要的是解脱吗?”
轻笑:“需要。”佟双青一定不知道,这句话中透露了自己多少的挣扎与焦熬。虽然我并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让杨语妮陷入这种恶心的事情里。
我挑的对手自然是罕木钦喀,负咎毫无例外地挑了佟双青。无论双方心中积累了多少仇恨,在杀戮面前都显得苍白。只有胜者才有权站着,失败的人……
看了看逃窜中被长牧一一格杀的教众,与那些被白飘云赶到一起的,有臣服念头的教众,
摇头。失败的人,大概就像流寇般,连生命都是被施予的。
杨语妮将幻乐果一分为二,分别喂入已经失去行动力的虎使与罕木钦喀的口中,那股邪妄的药力与她果决的行动骇得韩忠光与石起面面相觑。
“为什么选我当圣女?”她问出了我们一路的疑惑。
“你会赚钱,青龙社有钱。若能将你抓来,先帮我赚了钱后,再卖还给燕铁衣,岂不是一笔好生意?当然,你那个时候已经污秽不堪,只能帮我们。否则只要将你的丑态抖落出去,青龙社在武林中焉能抬得起头。”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可惜,我参悟不透……”罕木钦喀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他看向自己的胸口。里面有一张布帛,画的又是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怒极,再难压抑住杀意。一想到那些人的淫/秽眼神就打从心底的厌恶。
“等等!”杨语妮硬生生地撞入我的剑光中。
停手,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
“这里有字!”她将护住的那截布帛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一段聱牙诎曲的文字。醒目的原因,是因为用朱笔批注的。“五色章成里外衣,西荒曾见梦全非。祥云黯黯自东来,此时浑迹居朝市。奇女现身青龙穴,欲尽不尽不可说。否极泰来四方聚,虽非豪杰也周成。”
杨语妮看到这段文字后,忍不住的开始颤抖。拉着她,护在身后。“你偷来的?”密宗真言宗的东西,罕木钦喀这等满脑子欲/望的怎么可能会有。
“原先我只是想要欢喜禅的精义。后来才发现,上面有那布卓大师的笔记。我参详了很久,也没个头绪。直到佟双青投诚与杨语妮嫁入青龙社这才找到端倪。佟双青需要阴负咎来举办解灵大祭,我们需要杨语妮,就是这样。”
微阖眼帘,传音:“你呢?也是这个意思?”
躺在地上的佟双青双目被负咎的树枝戳瞎。闻言,他却笑了。退去那层可怖的青色,他的脸色比以前要苍白的多。这抹笑容平详、温和,还有一丝丝悲伤。
罕木钦喀只求速死,每说一句话,他的气息都没有变化,看得出来说的都是实话。“那布卓大师的笔记我未与旁人说起,密宗那边也不知详情。你不用担心有后患……”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筹码与我谈条件?”杨语妮冷笑。“夫主,你的教徒还在等着你呢!”她伸手,欲把罕木钦喀抓起来。
一剑割断了罕木钦喀的喉头。
“魁首,你这又是何必!”长牧不赞同地传音,“让夫人立立威又如何?”
“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轻声道。她不喜欢杀人
“我以为魁首应该知道,夫人其实很坚韧。”
看了看天。沙漠的阳光总是很刺眼,裸/露在外的皮肤像要被抽干水分般,隐隐生痛。微笑:“长牧,真言宗那边咱们攀过交情吗?”
“那些奇奇怪怪的光头比少林寺还麻烦,我们倒真没怎么接触过。”长牧头疼地道:“问问老二吧,他那一身功夫像是与他们有些渊源。”
“青戈的过去怎好轻易碰触。”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