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些时候,鹭鹭才撅嘴而回,见吴价赤着上身,羞赧转躯,说道:“脱了衣服,也不怕冻着?”又气哼哼地道:“鸬鹚总管耳聋眼花,要说上十几遍才听得见,听我说要男子的衣服,刨根问底的,跟他解释,他又听不清,须得我凑到他耳旁大声说才行,真是麻烦死了。”她将一个包袱放在桌上,说道:“我估摸着你的身量,翻来覆去地挑选,才选出了这些,不知能否合你的身。吴大公子,用不用奴婢服侍你更衣呀?”吴价对着鹭鹭背后作揖,说道:“不敢有劳姑娘。”鹭鹭嘻嘻作笑,出门去了。
吴价打开包袱,见里面新衣裤、新鞋、新祙,还有一套内衣裤,做工都非常考究,心道:“丞相府中自然是万物齐备,极尽豪奢了。真难为鹭鹭姑娘想得那么周到。”往日的一幕,一下子回到了眼前:
“‘公子,该换衣了。’‘公子,别光顾着练琴,累坏了身子,先喝碗羹汤吧。’小露和小雾总是这样柔柔地劝着他。那时的吴价还满脸稚气,往往便撂下了琴,喝着羹汤,由两个小丫环服侍换衣。”
“那逝去的时光,不会再回头了。”吴价暗暗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