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帝颇有兴味地看着她未施粉脂的脸。洗去了浓妆艳抹，右脸的胎记更加打眼。只是左脸倒有些清水芙蓉之姿，还略带些粉嫩，不像后宫里许多妃子，看上去总是病恹恹的。

    若是嫔妃们知道成武帝心中所想，怕是要吐血。原来宫中盛行病美人妆，就是不知从哪听说成武帝喜爱病子西施一般的。

    成武帝睡在里侧，这是宫里的规矩，后宫睡在外侧，方便伺候皇帝，并且自己夜里起来，也不会吵醒天子。

    东里婳这才看仔细喜床，床出乎意料地小，放两床被子就好像挤满了，成武帝又那么大个，他占了大半，东里婳只能占个小半。

    东里婳心想这有点不妙。她睡相不好，之前的男朋友都笑话过她。给她一个人这个的床还成，这多了一个大男人……

    只是目前这状况，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睡了。

    每人一个被子，应该问题不大。

    东里婳躺进了被子里，二人睡的是一个百子枕，总归要挨近些，东里婳正面朝上，丝毫不去看近在咫尺的帝王俊脸，就怕自己一个色欲熏心亲上去。好像成武帝在看她，但她也装作不知道，然后她跟小虫子似的，身子裹着被子往外挪了挪，再挪了挪。

    “梓童再挪，就要掉下去了。”成武帝幽幽说。

    东里婳细声细气说：“臣妾怕挨着陛下，叫陛下沾了秽气。”

    成武帝哼笑一声，突然伸出手，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