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些的那个太监道:“我们是皇上身边的奴才冬旺、冬喜,奉皇上与南安郡王之命,特来请洛大夫进宫替皇上诊病。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南安郡王?!”
上官玉一听就不由呆住了,安十三……他怎么也掺和进来了呢?还有,安若亭昨日不是不瞧病么,怎么才隔了一夜,就又改主意了?……然而不管怎样,她还是不愿再去了。那地方是她心头的一颗刺,一碰就心疼。
“二位公公,”沉吟了片刻后,上官玉向他们行礼(向太监们弯腰,这可是骄傲的上官玉从前连想都未曾想过的事),“请恕我有事在身,不能从命。皇上的龙体依我看并无大碍,只需服些静心养气的药调养几日即可,公公们也可劝慰南安郡王与昭仪娘娘大可放心。”
“这——”
冬旺冬喜面面相觑,顿现为难之色。“洛大夫,”年长的冬旺又道:“这是皇上口谕,洛大夫若是不去一趟,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有抗旨不遵的嫌疑……”
上官玉听他这么一说,想起昨日在承乾宫内庭见到的粗暴的安若亭,又不禁犹豫起来。抗旨不遵是大罪,上官家族已经不存在了,如今也不是李君武的天下,她没有本钱再任性,——就算不顾及自己,她也得顾及身后那一大家子人,眼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连累他们的……
“洛大夫?”
冬旺又在催了。上官玉无法,只得叹了口气,点头应允了:“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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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大夫,这边请——”
再一次踏进承乾宫时,上官玉心里已经不那么紧张了,同时,也许是已经来过一次的缘故,脚步甚至比昨天更从容了些。
承乾宫前的***仍然开得很旺盛,冬旺冬喜很客气地将她引进了***旁的内庭,“洛大夫请在此稍候,且容奴才们入内通报一声。”
“二位公公请便。”
上官玉一丝不苟地行着礼。
外庭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宫女们都规规矩矩站在廊下,微垂着头看着地面。
没一会儿,冬喜出来了,“洛大夫,这边请。”
上官玉跟着他跨进内庭,屋里已没有了昨日的戾气,点着龙涎香的香炉上,正缭缭升起了几缕烟雾。
安若亭站在一座书架旁边,背朝着门口翻书。“皇上,洛大夫到了。”冬喜垂首说。但这并没有打乱安若亭手下的动作,他只是轻“嗯”了一声,然后又缓缓将手里的书盖起来插进了书架里。
书架左边的案台上,摆着一些经史子集,一本摊开的《诗经》正放在一盆茂盛的墨兰下方。墨兰右首,是座一尺来高的羊脂玉雕,雕的是个低头的长发少女,其玉通体莹白,温润无比,显然是极上等的玉质。
然而上官玉看着看着,却觉得这雕像忒地眼熟,那姿势那神情,分明就是……就是去年中秋节她生日时,第二日一早房里出现的那尊雕像啊!当时朝庭抄家将它一起给收了去,上官玉还以为早落入了吕新棠的囊中,不料如今竟然在这里!
“咳咳……”
头顶忽然传来一阵咳嗽,上官玉慌了慌,赶紧把目光移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就是洛鱼?”
这声音好熟,慵懒的语气里还带着一抹让人不可小觑的威严。上官玉把头更低了一点,答道:“是,民女洛鱼,叩见皇上。”
“起来。”
穿着黑底起龙纹短靴的双脚慢慢映入她低垂的眼帘,然后停在她身前不到三步处。上官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避开他的直视。
“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