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加重了也不关她的事,那是安若亭该负的责任。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桌上茶汽氤氲,伴着晨雾,在湖畔洒下了一幕茶香。盈紫一向恬静的眉尖拢起了一丝担忧,“宣妃身世极苦,在宫中又没个亲近的人,想想也极是难过的。”
温柔的嗓音仍在向她绵绵诉说,她知道,盈紫是想让她去看看的。但是,这与她上官玉有什么相干呢?安家人的生死她统统不予理会,哪怕这个宣妃不得宠爱,也哪怕她身世极苦——身世极苦,那应该是个出身贫寒的平民女子吧?
“盈紫,你知道我性子一向冷漠。”上官玉闻着茶香,伏在桌上幽幽生叹。
盈紫淡淡一笑,也伏在她对首,“可是,救死扶伤乃医者之本。”
上官玉一动不动地望着对面相隔不足一尺的她的凤目,停了半晌,然后坐直了身子:“申时到了,我该去承乾宫了,皇上昨晚批过的折子还未整理。”
“没关系,我会等你。”盈紫浅笑着,眼神里有丝调皮。
上官玉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拾起茶具回了浣溪宫。
到了南书房时其实还早。安若亭还没有来,书案上昨夜留下的奏册散成一堆,有的还滑到了地上,上官玉弯腰一一拾将起来,然后跪坐在案旁仔细分放整齐。南书房一向不给人随便进入,就连冬旺冬喜,无事或无人时也不得入内,于是宫女们打扫尘土时也只能等到屋里有人时。
宫女们擦拭完毕,退了出去。上官玉信手从书架上抽了本诗经出来,坐在案侧翻阅。然而等了很久安若亭还未来,而她因昨夜被睡梦惊醒,已有些昏昏欲睡。
“皇兄——”
门口传来的一道高唤陡然吓醒了她。她把书放好在案上,垂首站了起来。
进来的是有过数次面缘的“王爷”,安玄真。这是她进了承乾宫侍驾后第一次见他,“叩见王爷。”
“洛姑娘?……果然是你。”安玄真似乎有些意外,又似乎觉得在意料之中。等到她站起来,他又盯着她看了半天,神色间已没有了进门时的急切。
“皇上不在么?”
“……还未过来,王爷或可去内庭看看。”
“我正是从那边过来,冬喜说他已经往这边来了。——你,在这宫中可还习惯?”
“多谢王爷,一切安好。”
“玄真?”
门口传来安若亭的声音。上官玉提裙步下台阶,接过他身上的斗篷,吩咐宫女递了茶上来之后,躬身退到后侧。“把前几日腌的那罐酸梅拿几颗出来,朕今日有些作腻。”
“是……”
酸梅是上官玉腌的。那日在野的各地官员纷纷进来述职,在里面一呆就是大半天,她候在外头,因为见书房外的腊梅熟了,便摘了些下来洗净,封在陶罐里用密汁浸了。安若亭本是不吃的,但是大约酸味儿闻得多,也时不时地会衔上一颗。
“来,你也尝尝吧。”
安若亭举着罐子递给安玄真。安若真好笑地看了看他,从善如流地拈起一颗放入口中。“皇兄如今怎地也……嗯,不错,入口生津,甘香扑鼻。”
“是鱼儿做的……”安若亭挑了挑眉,唇边似有浅笑一朵。
安玄真闻言望向上官玉,而上官玉早已是十分地难为情——进宫十来天后,安若亭终于开始叫她的名字,可他不是叫“洛鱼”,而是叫……这声“鱼儿”叫得实在太过亲昵,直到现在,她仍有些不安。
“你今日来有什么事?”
安若亭随意地坐于案后,一腿撑地屈起,一臂搭于其上,绣着紫色暗纹的宫袍就那么敞开着,不经意地覆住了膝腿。安玄真则举着茶杯,仰靠在榻上,两道浓眉开始微微蹙起:“百合在栖梧山呆了一年了,皇兄是不是该赦免她回来了?”
百合……姬百合?!上官玉身子僵了僵。
“此事免谈。”安若亭的语气依然淡漠。“姬百合以后就在天心观修道,永不得回宫!”
安玄真闻言叹气:“她虽然是过份了点,但是上官玉坠崖之事也不能全怪她,如今人死也不能复生,她既已在天心观修了一年道行,皇兄还是赦免她算了吧!她爹姬万灵可是朝廷的功臣,如此重责于她,似乎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