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我拨通了她的电话,“跟我回家。你父母肯定也想你了,就说回家几天,说同学聚会,我们回去一起帮你想办法。”
她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
我心里实在是太不好受了。开车回了酒店,然后给阿虾打了电话。
“等我过去。”阿虾很坚定。
“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再试试,你等我消息。”我开车在这座小城闲逛。一点也吃不下饭。想给君君再打电话,又怕她挂掉,于是发了一条短信。“我告诉阿虾了,来见我。”
没有回音,然后我回到酒店,累了一天,我打算先睡一觉,也许她明天起来就会想通了。
很快我就在安眠药的作用下睡着了。
我听到学校广播里播放着一首黎明的歌,于是从课桌上爬起来。那个女孩出去了,我知道她会一直在操场上,所以我也不着急去追她。我看着窗外,那只布谷鸟在窗台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这只鸟太笨了,总也梳理不整齐,气的不停拍打着玻璃。我有点想嘲笑它。我开始想要把教室里的东西看清楚,讲台还是以前的那个,破旧的,上面还有我写的字。我们打赌,如果我在侧面写一句“王八蛋到此一游”,多长时间会被发现,如果1个月被发现算我赢,然后阿虾要去承认错误,看看老师怎么惩罚他。结果直到我们毕业都没有被发现。我走过去蹲下看,上面没有字。
黑板上有数学老师,漂亮的字迹,虽然我数学总也不能及格,但并不影响我对这位老师的喜爱,毕竟是美女。
上节课显然是数学课。
我伸手去拿那张纸条,发现根本抬不起手。这时候我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回头看那只鸟,它已经不见了。
我探出头看窗外居然已经天黑了,这时几颗流星划过天际,然后是上百颗流星把天空照得仿佛白昼。从楼上看到那个女孩儿正要出校门,然后转过头来看着窗户边的我,“你为什现在才来?”然后我发现教室开始旋转,我醒了过来。
趁着记忆还在,我开始整理记忆。布谷鸟,流星雨。
不对啊,我一直以为这是2002年,因为一楼的教室在播放世界杯,可是为什么会有流星雨?
我想一想,流星雨是2000年11月底,我和小波晚上跑出来看的。那时候才跟小波认识一年,我觉得她都快成我的红颜知己了,感觉在一起特别幸福。
我第一次离开小波,是2002年后半年,我记得我非典时期,还跑出来找她,在她家楼下喊她,结果他爸爸告诉我学校封闭了,都在学校住。害我白跑一趟。我那时候就见过那只布谷鸟,在雪地里,我也是发着高烧,只有我一个人。不对,我一个人病倒在床上,我记得还有别人在边上,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吓了我一跳。是君君,我看一下时间半夜3点半。
“君君?”
“默,能不能接我,我在今天见面的地方。”她明显在哭,我告诉她等我五分钟。
我开车过去的时候,她一个人蜷缩在墙根底下,我扶她上车,然后回酒店收拾东西。
“决定跟我回去么?”
她点点头。现在我已经没有那种愤怒,而是一种心疼,不管是谁伤害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都是不应该的。
于是我们在天亮前开车上了高速。
“你不是有事找我么?”君君问我。
“嗯嗯,有点事。”我决定给她讲一下。
于是我把整件事情给她说了一遍,宝库我对梦的记忆。
“你不会是还想着小波吧,都过去十年了,这样太不合适了。”她说的有道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作家就是不一样,讲的好像真的一样,我不太相信这种事。”我扭头看了一下她的眼神,感觉她已经相信了,只是不愿承认。
“放心,我不会去找小波的,我也希望她幸福。”这是假话,至少有半句是假话,我觉得自从安雅走的那一天,我就想去找她,那一刻我感觉我好轻松,终于可以不加掩饰的见我想见的人,说我想说的话,而不用做别人希望我做的那样。可是我又忍受了几年的孤独,直到这个梦,我才终于决定走出来,改变我的人生。
“你不能去找她,你会……”我打断了她。
“我会怎么样?”君君不会骗人的,她永远是最真实的那一个,有什么说什么。“我会影响她?会伤害她?还是会看到我不该看到的?”她没有说话,“你们过得都不好是么?”
“没有。她过得很好。”她在撒谎,我是撒谎的大师,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我没有追问,她还很脆弱,我不想刺激她。
我们在补给站吃了点东西,我给君君看了照片,她也认不出来那个女孩儿。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我感到这件事请不会那么简单。
过中午的时候我们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城市,在阿虾的楼下停下来,阿虾已经在等我们了,他把我们接进屋里。阿虾给我们弄了点吃的,我们两个狼吞虎咽,好像以前在阿虾家等他奶奶端出美味的菜肴。
阿虾家里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所以我们决定让君君住到我家,至少我可以去书房睡,虽然家具都被安雅搬走了,至少还有床和我的书柜。“你就和你的书一起睡吧。”她走的时候就是这句话,可是我也不只是为了和她睡觉才和她结婚的。
我看着君君睡着,心里好受了些,本来想让先洗个澡,但是看她太累了就没去管她。
我也很累了,去书房躺在床上睡着了。
然后我又看到那个女孩,我看着她坐在那里写着她的日记,有时候会撕掉一页,我不敢靠近,怕她又消失。就这样直到我醒来 。♂丝♂路♂文♂学♂网*♂www.su♂ns♂il♂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