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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之前我一直有些担心,听说婆媳关系是世界上最诡异的关系,所以我特怕宣妈妈嫌弃我配不上她儿子,拖他们家基因的后腿。
结果去了以后,宣妈妈拉着我的手就眉开眼笑,小乔啊,你可终于来了,我都盼了好久了。
宣爸爸乐呵呵地替我拎过手上的东西,板起脸对着宣柯骂,你小子怎么也不知道帮小乔拎一下东西?还当人家男朋友!
我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啊,在两老溺爱的视线中幸福地颤抖,觉着我人生该知足了。
接着他们把我拉到沙发上热情地问东问西,整个过程压根儿没正眼瞧过宣柯,我就看着他一个人坐在沙发对面,喝着水悠闲地望着我。
聊了老半天以后,宣妈妈忽然一拍大腿,哟,都十一点半了,我得赶紧去做饭了。
我跟着她站起来,阿姨,我也去帮忙。
宣爸爸拉住我,不用不用,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事呢?
宣柯慢悠悠地撕开一个香蕉,爸,你别拦着她,让她去打打下手也好。
我看见宣爸爸深吸口气准备开骂,连忙说,是啊叔叔,我就打打下手,不麻烦的,就当是学习了。
没想到宣爸爸还真听我劝,就把刚才那口气吐了出来,对着宣柯一挥手,你这小子也去帮忙。
进了厨房,宣妈妈说,做饭这点事你迟早都要学的,早学早好。
我点头说是。
宣妈妈又问,你以前怕是没做过饭吧?
宣柯倚在厨房门口啃香蕉,她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做过饭嘛。
被他一鄙视我就急了,我是没做过饭,可是这也不代表我什么都不会啊,以前家里的活物可都是我杀的。
宣妈妈赶紧安慰我,小乔你甭搭理他,他就是嘴欠。
宣柯一挑眉,哟,还杀过活物呢?我怀疑你拿过刀子没啊。
我横他一眼,我上过解剖课,你说我拿过刀子没?
他来了兴致,从菜口袋里翻出一条鲈鱼,来,给爷把这杀了试试。
我哼了一声,小意思,接着走过去拿起那条鲈鱼就霍霍起来。
宣妈妈对着宣柯一挥手,你给我出去,别在这儿瞎捣蛋了,你为难谁不好,非得为难自己女朋友?
他赖在我旁边不动,爸让我在这儿帮忙的,再说我哪是为难她,我这是考验她,敦促她进步。
我手上杀着鱼肚子,心里白眼乱飞。他这哪是要敦促我进步啊,分明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半晌后他凑到我眼前,惊讶,哟,你还真会杀鱼呢。
我挑了挑眉,那是当然,你以为我蒙你呢。
宣妈妈从后头给我系了一围裙,小乔,你怎么会做这些的?
我说,我妈有点信佛,所以从来不杀活物,家里买的什么活虾活鱼都是我弄的。
宣妈妈赞赏地看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挺能干。
宣柯从身后抱住我,轻笑,嗯,宝贝儿是挺能干的,值得嘉奖。
我耳根子一热,拿手肘拱他,你给我一边儿去,结果他死活不撒手。
宣妈妈拿了根黄瓜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别在这儿动手动脚的,给我去把黄瓜洗了。
宣柯听话地松开我洗黄瓜去了,一边洗一边用手指朝我脸上弹水。
(╰_╯)#你说这小子一回了家,怎么就这么不消停呢?!
当下我很想直接一巴掌给他拍过去,但是碍于他娘在场不好发作,只得委屈地躲来躲去,最后被弹了一脸,就在我自制力即将崩溃的时候,宣妈妈高举锅铲给他打了出去,你这死孩子,给我滚滚滚!
于是后续做饭过程就变得安静有序多了,我一直劝宣妈妈少做点,她总是谦虚地摆摆手,不多不多,结果做出来十个菜两个汤,四个人吃……
下午宣柯领着吃撑的我四处逛了逛,又吃了好多狗不理包子、十八街麻花、耳朵眼炸糕……
晚上回去以后,宣爸宣妈的盛情难却,我又被迫吃了好几碗饭。
我这人有一特点,别人吃撑是涨胃,我吃撑是涨肚子,到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宣柯坐我旁边,伸手摸了摸我腹部,哟,怎么那么涨,是不是有了?
此话一出,威力惊人。
我一口水没喝好,就从鼻孔里呛了出来,给旺财吓得嗞溜一下从我腿边跑了,宣妈妈赶紧给我扯来纸巾,望着宣柯的眼神犹疑中带了点谴责,宣爸爸手上刚揭开的茶杯盖子啪地落在了茶几上,正欢快地旋转着。
就在这僵硬的氛围中,宣柯扬脸一笑,慢悠悠地对二老说,你们放心,我开玩笑的,我跟小乔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你说这小子诨不诨,居然连自己老爸老妈都吓着玩儿。
电视里在放超人,正演到女猪从高楼坠落,男猪飞身扑救的场景,我和宣妈妈同时发出一声憧憬的感叹。
宣柯搂了搂我,问,羡慕?
我连连点头,眼巴巴地望着他,要是有一天我也遇到危险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会接住我吗?
他笑了笑,摇头,不会。
宣妈妈咳嗽了两声,你这孩子怎么那么说话呢?
宣柯耸了耸肩,本来就是,以那种下落速度计算,我的手臂对你来说和刀锋无异,我要是接你的话你就被砍成三段,要是不接你起码还能留个全尸,你说我接还是不接?
……
我悲摧地扭过头,心中哀怨,这男人怎么连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哇!我郁闷呐!
中间我娘给我打了一电话,我上阳台接去了,讲完以后就顺便倚在栏杆上看风景。
我家住的是板楼,三层,所以我从来没有在十七层的高度眺望过世界,而现在我的眼前,是一个陌生城市的灯火辉煌。
宣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从身后拥住我,刚跟哪个奸夫讲电话呢?
我转过身拿手机敲了他头一下,什么奸夫?!那是我娘。
他笑了笑,你娘说什么了?
我撇撇嘴,还不是担心我表现不好,被婆婆嫌弃。
婆婆?他笑弯了嘴角,你就那么想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