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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战失国,千秋之罪。
可如今的情况却容不得长平帝做出第二个选择。
大齐征战连年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军饷支持前线打仗。更何况乌骨突占据平阳、围困上党,死死地扼住洛阳的咽喉;北方五夷、西部邓麻、东部高句丽马韩一齐反叛,洛阳宛如危巢。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更何况身系天下的一国之君?迁都南下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只是,迁都所舍弃的东西太多了……
可若比起大齐国祚绵延昌盛,那些东西似乎也不是不能舍弃……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成大事者,该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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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勤政殿的,他的脑中真的很乱很乱。一会是长平帝带着满身的风霜疲惫和他说“迁都吧”,一会是池寒渌临行前满面不屈桀骜地说“臣必凯旋而归”,一会是边境传来的一封又一封的战报,一会又是北方的亿万黎民……
越空蒙在勤政殿外等候,见池璨脸色不好,上前跟在池璨身边,语带担忧:“殿下,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什么事都没有。哦,不是,是出大事了。
池璨转头看向越空蒙,看着越空蒙精致的眉眼和眉宇间的清高孤傲,一时间所有言语都梗在喉间,说不出半个字来。
说什么呢?说大齐的皇帝太子都是懦夫,国难当头他们想的却是逃跑?说自己有多少多少的困难所以多么的不得已?
池璨说不出口。
池璨的眉头皱得更深,越空蒙忍不住伸手抚在池璨的眉间,轻声说道:“殿下有话可以和臣说,无需事事都放在心里。”
池璨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说什么。似是过了很久,池璨才用干涩的嗓音说:“空蒙,如果,孤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做的事和你想做的事背道而驰,那你会怎么办?”
越空蒙不知道池璨为什么会这样问,但他仔细想了想池璨的话,回道:“臣会努力去求两全之法。”
两全之法……
池璨苦笑一声。